“可是小姐……”奶妈有些着急，战场那是什么地方啊！小姐怎么能去呢！

“自从五年前林娇娘出现后，他就视我为蛇蝎，原本他虽算不上喜欢我，可却也从未如此厌恶我。加上先皇下旨要他不得不娶我，父亲又总听他对我不好，偶尔给他施压，林娇娘又经历过那些事，他对我……怕是恨之入骨了。”柳云遥苦笑，原来，他们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有现在这种局面了。

“但那并不是小姐您的错！”奶妈更加激动，那些事情全都与小姐无关，为何皇上要发泄在小姐身上？

柳云遥摇头，“但这些事情，一件件一桩桩，早就让我们二人之间不多的情意碎了一地。奶妈，我就算有颗有情心，也怕自己一辈子没办法捂热一颗石头心。”

她选择离开，一是为了让他开心，只要自己不在，宫里只有他和林娇娘二人，想来他做梦也应该会笑出来吧。这二么，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离不开他。

如果可以，她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活着回来自请下堂，放过自己，也放过被折磨压迫的他，还有像父亲和兄长一样，面对自己现状感到心疼和无助的人。

她这个皇后，形如虚设，她在不在圣京，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第二天天还未亮，柳云遥就瞒着所有人悄悄出了宫。她唯一带着的，只有一柄剑，一柄北辰亲手为她打造的剑。

“如果你现在想反悔，朕保证不会笑话你。”北辰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柳云遥，说出的话仍旧让人不喜。

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北辰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这一次她肯像以前一样低头认错，只要她肯像以前一样软个态度，他就对她惹自己生气的事情既往不咎了。

柳云遥平静的摇头，“不后悔，臣妾很喜欢这样。”

话落，她转头翻身上马，静静的看着北辰。直到北辰眼中再度升起毫不掩饰的寒意和怒火，她这才爽朗一笑。“阿辰，我会如你所愿死在战场上的。”

说完这句，她也不管北辰是什么表情，策马快速离开，整个圣京还没醒过来，马蹄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极为清晰，也极为孤独。

北辰听到柳云遥说的话心里一跳，愣住了。但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柳云遥已经完全消失在他视线里了。他本想叫人追上去问清楚，但身边太监却来传话，说是贵妃娘娘梦魇，派人来寻他。

抿紧唇，北辰最终还是决定转身走向金娇殿。那个女人……她想在哪儿死就在哪儿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柳云遥来到城门，在送君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直隐忍的眼泪落下。她偷偷擦了擦，这才策马过去。

“父亲，大哥。”

柳相抬头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女儿，心里满是心酸。他不管怎么护着，她终究还是伤在了情字上。

“遥儿……是爹对不起你。”柳相抹了抹眼泪，但又怕会影响到女儿的心情，连忙抬手擦掉眼泪。“你看看，人老了就是喜欢哭，爹没事，你要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要完完整整的安安全全的回来。”

柳云逍一个大男人也红了眼睛，“等你回来，大哥再带你去赛马，再带你去射箭。你想做什么，大哥都陪你去。”

“好。”柳云遥心头暖暖的，她下马跑过去用力的抱住至亲，随后立马松开手，上马朝北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