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北辰忽然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抓住柳云遥的手腕:“你变了。”
柳云遥一愣,然后甩开他的手:“我变了?可是这不都是你逼的吗?”
“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不要每一次都这么吵,这样没有任何的意义。”北辰皱眉,如果不是她今天宣泄出来,他并不知道原来在她心里,一直都压着这么多事。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原本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每一次都下意识的认为,金娇殿出的所有事情,都是与她有关的?
扪心自问,她做的其实已经足够好了。那他为什么会觉得她是蛇蝎心肠的人?又为什么会传出她容不下娇娘的消息?
“有问题是要沟通,才能解决的。一昧的争吵并没有实际意义。”北辰皱眉,难不成他们两个人只有在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才能平静的面对面坐下来谈事情吗?
柳云遥后退一步,笑着摇头:“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该说的她都说了,该辩解的她也辩解了,该挣扎的她也都挣扎过了。可是他不信,他北辰不信,他从头到尾信的,只有林娇娘,对于他来说,自己就像是一个踢不开的绊脚石,但林娇娘不一样,林娇娘是挂在他心里的白月光。
林娇娘看北辰神色变幻,又看到宫唤沉着脸,又伸出手扯了扯北辰的袖子,皱眉覆手盖在小腹上:“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痛。”
是了,今天大家可不是来听柳云遥指责北辰的,也不是来听她宣泄的,而是因为今天,林娇娘怀了两个月的孩子没了。
而今天他们来栖凤宫,是因为导致林娇娘流产的两样物证,都坚定的指向了柳云遥,而人证,则是她自己亲口承认,这两样有问题的东西,都是从她手里出来的。
人证物证都在,林娇娘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凶手,洗清自己的嫌疑,要不然这件事就只能是她做的了。
柳云遥神秘莫测的看了林娇娘一眼,这才朝地上的胭脂盒走过去:“皇上从刚刚开始,不是一直说要臣妾拿出证据证明,这事与我无关吗?”
北辰拍了拍林娇娘的手背,不解的看着柳云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吗?”
柳云遥蹲下去的动作一顿,随后她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蹲了下去,把胭脂盒拿在手里,翻看了起来:“这事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认。柳家家训,莫不敢忘。”
“那好,朕倒要看看,你怎么证明这件事与你无关。”北辰说着,示意太监进大殿里搬出三张椅子来,他扶着林娇娘坐下,另一张椅子则是搬过去给宫唤坐。
她不是喜欢蹲着吗?那就让她蹲着吧,不用坐了。
他说的这句话,柳云遥根本就没有听,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胭脂盒上。她记得她在刻这个盒子的时候,明明刻坏了一处,然后是用红胭脂盖上的,但是她怎么搓,都没能搓出胭脂的红印来,可见那个地方并没有自己涂上去的胭脂。
但……这个不论是做工还是上边的花纹,全都是出自她的手的,这又是怎么回事?特别是上边的花纹,那可是她独有的,她有很多自己的东西上,也都是这种花纹,这应该也是北辰那么坚定不移的相信,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她的原因吧。
她记得她只雕刻过一个胭脂盒,而这个胭脂盒还是拿去送给林娇娘的啊!
“怎么样?你可找到什么线索证明自己的清白了?”等了好一会儿,北辰开始出声催促。御书房还有很多事情,他不能一直在栖凤宫耗着。
虽然不能解释这第二个胭脂盒是从何而来的,但是有了这个胭脂盒,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了。还有奶羹,奶羹里那点红花根本就不能对林娇娘腹中的胎儿产生任何的影响,更何况奶羹虽然是她做的,但是实际上她也只是打打下手,并没有实际接触到奶羹。
她刚刚情绪那么激动,除了失望北辰每一次都把林娇娘出事的时候怪到自己头上,更多的是想知道,为什么林娇娘总是这么不留余力的中伤和抹黑自己。想来,她与她无冤无仇,若说是因为爱,北辰对她的宠爱东夏皆知,犯不着对她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后置气。
想通这些,柳云遥心里也就轻松多了。“有。虽然现在不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但臣妾已经可以证明,林贵妃滑胎,与臣妾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