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门外的动静过大,不只是祁蔚,就连司徒姬都听见了。
只是她的听力不及祁蔚好,勉勉强强才从那只言片语中得知门口的人是姚爱云。
可抬头看着祁蔚,似没反应般。
毕竟是她做的蠢事,既然对方没说,她也不好主动挑起话头,只能埋头扒着‘面疙瘩’。
坐等祁蔚用好,收碗,熬药一气呵成。
等将药盆放到床沿时,这才侯到一旁,亮晶晶地盯着祁蔚看。
祁蔚以往做太子时走到那都是焦点,没少被贵女看。但是像司徒姬这般明目张胆的,还是头一遭。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被有好感的姑娘这么盯着,只要是个男人都糟不住。
竟是连头都抬不起来,闷着声道:“有事?”
许久没听到姑娘回答,不禁抬起了头,发现司徒姬一边低头看着医书,竟时不时地朝自己这边比划着。
淮扬安——这个庸医。
有这么叫人治腿的吗?
可他的小姑娘胆子小,不好吓到佳人。而他也不知怎么回事?
只要司徒姬在,就会不自觉地放柔音量:“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可是你的腿?”司徒姬有些踌躇,怎么也放心不下?
虽然自己医术不精,甚至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大全。就这,还是同祁蔚前世派到自己跟前的宫女若兰学的。
可只要她认真以待,总能起到活血化瘀——延缓僵硬的吧?
祁蔚知道小姑娘一心为自己着想,不忍开太重的口,可见司徒姬再三坚持,到底还是加重了些音量:“去睡吧。”
“我不,淮大夫说了……”
“去吧。”祁蔚随手指着墙上简易弓箭:“明日带你去北山狩猎,有了它,总能满载而归的。”
听后的司徒姬有些迟疑:“是吗?”
可祁蔚的能力摆在这里,再者,他也不至于骗自己。
只要攒到银子就能请动公羊尧为祁蔚看诊,怎么着也比淮扬安那个半吊子来得靠谱,到底还是点下了头:“那也行,我就在隔壁,有事只管唤我。”
“嗯,快去吧。”
司徒姬颔首,带上了门,又回灶台处生火烧水,给野鸡去毛。
然后剔除干净,放在井中的木桶里,以防泛臭。
只是她向来面子薄,也没被人照顾的习惯。再者祁蔚的双腿……
或许心里警示,第二日倒是起得极早。只是她没想到祁蔚比她起得更早。
一大早的,居然就做了烤鸡?
“醒了?梳洗吃饭。”祁蔚转动串着烧鸡的木棍,一看做派就是个老手:“早上打水的时候看到了,也省的打扰到你。”
“呵。”听后的司徒姬有些发笑,虽然现在的日子比起她在司徒府要难得多,也苦得多。
只是这伙食——比起她在司徒府过犹之而无不及。要不是粗活干得太多,怕不是要赶上嫡母一样圆润了!
话虽如此,可司徒姬还是梳洗完毕后坐到祁蔚跟前,乖乖吃着祁蔚递过来的鸡腿。
话还别说,这战王烤起鸡腿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嗯,好吃。”司徒姬抬头看祁蔚时,还不忘咬口鸡腿,含糊不清,伺机竖了个大拇指:“比司徒府的厨子还妙。”
似乎是意识到说错话了,竟是一把站了起来,也不再去啃手中鸡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