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可惜。”
这一动作当场粉碎了他的信念,挣扎坐起身来:“这是——再无康复的可能了?”
杀人诛心,远不过如此。
“也不是,只不过有些麻烦。”公羊尧攥着山羊胡,一脸凝重。
对祁蔚来说,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就好。至于麻烦——那都是小事。
话是这么说,可祁蔚还是双手撑着床板,支着身子,整个视线都粘在了公羊尧身上:“是何麻烦?”
“由于断筋的时间过长。”公羊尧又俯身翻着左腿:“好在你底子不错,也肯配合,倒没怎么萎缩。”
祁蔚闻言,敛去眸底异色:“祁蔚在此恳请神医伸之援手。”
这话听得公羊尧捧腹大笑:“祁蔚,你咋这么大脸?”公羊尧又捏了捏箭伤周遭:“话说你得罪了什么人,竟受如此大罪?”
“不说也没关系。”公羊尧拉过祁蔚的左手,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号得极其认真:“老夫不过是心疼那个小丫头罢了。”
说话间还撇了眼大门口:“那丫头看着唯唯诺诺的,实则主意得很。再说你本就敷过老夫的药,若是因此……罢了罢了,岂不侮了老夫一世英名?”
这话说得祁蔚直接垂下了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司徒姬能请动公羊尧有多不易。
如今连公羊尧自个儿都这么说,只怕是……
“哎呀,碰着这么好的姑娘,你可就偷着乐吧!”公羊尧直起身:“今日照常用药,待老夫准备一番。再为你手动助复吧。”
祁蔚闻之颔首:“那便有劳神医了。”
“哼。”公羊尧傲娇地摸着山羊胡,不想肚子又在这时叫了起来,当即就黑了脸,转身向门外而去。
而祁蔚直到门被带上许久,方才收回视线,绯红着脸,轻轻地说了句:放心,孤会的,孤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
门外,司徒姬已是烙好了饼,又做了两碗刀削面。
期间还让箫沐看了会锅,伺机去张盈花家借了三个筛子。
等公羊尧走出厢房时,已是和箫沐合力将草药晾晒好了。
“丫头,丫头,饭好了没啊?都快饿死老夫了。”公羊尧右手抚着肚子,努了努鼻子,露之一脸惊喜:“哎,丫头,你这做了啥啊?好香啊!”
正在捞面的司徒姬在听到公羊尧这么说后,不觉有些好笑:“神医谬赞。”说是好吃,不过是太久没吃到热食罢了。
司徒姬将装饼子的碗和面条分别端到井沿上,又转身拿了两双筷子搁在了碗沿,这才后提一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就在这吃?”公羊尧显得有些扭捏,话说都到人家屋里了,怎么还跟流浪似的?
哪想才一句话的功夫,箫沐已是捧着碗干上了。
那一脸满足的表情,别提有多快慰了。
公羊尧无奈极了,可肚子也饿极了。
最终同箫沐一样,蹲在井沿边用着饭。
连粥带饼,都没能堵住他的嘴,含糊不清道:“话说就你这条件,又是从何得知老夫行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