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跟周家还结了亲,本该更上一层楼的。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处处碰壁,以前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之人,甚至睁眼都不给他一个。
后来,他才慢慢知晓。
原来曾经自己所有的一切优待,都源于这个性子清冷,沉默少言的侄儿。
不是因为自己多有才学,多有气度。
只因,他是鹿景渊的伯父。
仅此而已——
可惜,醒悟的有些晚了。
而同样神色木然的还有他的儿子,鹿二郎。
看着那些自己某足了劲想要得到认同的老爷们,如今在鹿景渊面前,那点头哈腰的姿态,像极了自己的样子。
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终于知道,他跟鹿景渊的差距,那是天与地的距离。
云泥之别。
因此,整个人被彻彻底底的打击的不轻。
当然,对于这些,鹿景渊是完全不知道的。
就算知道,也不甚在意。
此刻,终于摆脱了那些乡绅,鹿景渊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晃,离家也有数月了,没想到变化竟如此之大。”
看着路两旁正在奋力干活的众人,他忍不住感叹道:“这路修的甚好,不仅宽,较之前也平坦甚多,如此村里往外出行着实方便,娘子胸有沟壑,目光长远,当真不是凡人可比。”
“哦?承蒙鹿公子夸赞,不过不及你这头名解元厉害。”
说完拿出算盘就开始巴拉起来。
“说来,我为了修这条路,那可是费劲脑汁,想尽法子,谁让我穷呢?可你就不一样了——”
“我算算啊,这一路上,不说吃喝用度那都是上上之选,单就说这仪程吧,张员外五两,卢员外五两,刘大户十两,邱——”
还没等算完,鹿景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笑着道:“算这些作甚?”
“当然得算了,你当这些银子都白收的?将来说不定都是你徇私舞弊的证据。”
鹿景渊:?
“我这还没入朝为官呢,你怎么就觉得我会是个贪官?”
夏小乔闻言,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清官会这般敛财吗?”
鹿景渊无奈一笑,“这不叫敛财,这是礼数,你见过哪个贪官就收几两银子的?”
夏小乔撇了撇嘴,将算盘一收,衣袖一甩道:“也是。”
“不过当官确实不错,你看,每到一地有吃有喝,还有人献美人,什么金牡丹,银牡丹的——”
“听说这个牡丹姑娘可是灵州第一腰,舞姿动人,长的更是娇媚撩人,你当真舍得?真不打算留下品鉴一番?”
鹿景渊闻言眸光一闪,眼中带笑的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怎么?”
“不高兴了?”
夏小乔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听完这话更是扫了扫胳膊,“咦,谁不高兴了?我才没有?”
“你可别忘了,咱们半年之期将至,待你写了和离书,咱们便分道扬镳,你呀,爱如何如何,关本姑娘何事?”
“我只是觉得可惜,这么好的舞姿,这么好看的小娘子,看不到喽,这要是去灵州城的花楼,那可得不少银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