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想瞪江煜,这人谁啊一进来就呵斥他,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就是王前辈的学生。”邓昭很恰到好处的补了一句,轻飘飘的说道。
“不多,100多枚。”陆沉瞬间老实道。
江煜奥了一声,走到沙盘前面比划着种植区域和范围,密度当然不能太大,不然一炸炸一片他也心疼。
筹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计算了射程、威力、手榴弹爆炸范围等一切可能存在的因素后,江煜用480个怨恨之鬼兑换了60个豌豆射手的种子,剩下一个怨恨之鬼被他换成了一张杀,别问,问就是强迫症。
【怨恨之鬼:500】
“把种子种在这些地方,一定要一个坑种四个种子,记住了吗?”江煜抄起桌子上的旗,不断的插在沙盘上,说道。
陆沉不断点头,时不时附和一声,但他发现身边空气都宁静的时候,心底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去?”陆沉指着自己,脸色古怪。
江煜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手底下的兵是干什么用的?”
“奥……”
看着陆沉如梦如幻般走出军帐的步伐,江煜问着邓昭,“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邓昭一脸认真,“我感觉也是。”
“我老师呢?”江煜看向除了二人外空无一人的军帐,有些疑惑。
“哦,王前辈啊,去练兵了。”邓昭随口说道:“王前辈练兵也是一把好手,打仗、练兵、战术,就没有他不会的。”
江煜自来熟似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说道:“当处第一眼见到老头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哦?你第一次见到王前辈的时候,他在干什么?指挥战斗?奋勇杀敌?”
“他在海边扫骨灰。”
“……”
“第一次见面老头子差点把我杀了。我自海上一座岛上出发,到东海海岸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他,他劝我回去,我死活不答应,就差点杀了我。”
“哦?”邓昭发声示意自己在听。
“他说大陆特别危险,我还是没回去,可能是我的精神打动了他吧,他让我拜他为师,我很快啊,就跪下去了。”
邓昭没好气的笑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骨气都没有吗?”
“拜师有什么没骨气的?抱一个实力强劲的大腿丢人吗?”江煜不服道。
“后来呢?你们就把三区搞了个天翻地覆?”
“没有,我在他手里训练了差不多几个月的时间,用四个字形容就是……”
“脱胎换骨?”
“去他妈的。”江煜咬牙说道,“他最开始说自己没几年活头了,现在想来就是特么骗我拜他为师的谎言!”
邓昭手里动作一顿,顿时哭笑不得,这是多大的仇啊能记到现在。
深吸一口气,江煜神色有趋于平静,“后来我就带着我的团队走南闯北,有军官出身的神射手,还有高段驯兽师,低端格斗家……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一位等我回去的姑娘。
因为他们,我在这里有了归属感。来到这里之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就好像是稀里糊涂的打下了三区,又稀里糊涂的和联合国为敌,前不久稀里糊涂的跟战友们守长城,现在又稀里糊涂的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邓昭温声道:“那你找到自己继续战斗下去的意义了吗?”
江煜突然眼神奕奕,“当然!你发没发现这座城有问题?”
邓昭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就好像是缺了点什么。”
“精神,”江煜笃定道:“他们身处赵氏的保护之下,不缺安全,缺少的是精神。”
江煜回忆起他拦住路人,路人所说的话,“他们能够自食其力,满足日常所需,却没有一个人拥有对生活该有的期盼和希望,宛如行尸走肉。”
“我翻开一本杂志,上面满篇文字,我却只看到了两个字——无为。”
“不是在灾变前道家推崇的清静无为,而是无所作为的无为,他们的思想被禁锢,精神被蒙蔽。任何超脱的思想在这片土地上都会被牢牢锁死。”
“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该有的宿命:抄起手里的枪,拿稳手里的剑,斩碎禁锢住思想的枷锁,劈开厚重的云层,还这片土地一个朗朗乾坤。”
邓昭抬头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看起来很年轻啊,为什么非要鹤立鸡群般的当那出头鸟?”
“你不懂,有一位伟人在我小的时候就跨过历史的长河对我说,假若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而且少年两个字,本就该和平庸相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