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方便出手,也还没到时候。”那人灌了一口酒,想到某些过往,便再灌了一口。
“云海亭一事,不管是神秘符文也好,那道破碎虚空的剑光也好,都吸引了很多眼光。龙城现在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黑暗之中,云海之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卓乐,我现在出手,哪里能引出幕后黑手?
“常十八是传说中的应劫之人,儒释道兵四家不会坐视不理,有他在卓乐身边,那些老毒物出手前也要掂量掂量。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护栏上那人摆摆手,对苏致远说道。
“老人说……说这件事完了要跟你理论理论。”苏致远觉得还是要把话带到。
“这个老道士,修的什么道,性子那么暴躁,跟盘龙岭的陆一道长真是两个极端。不用管他,我过两天去找他喝酒。”那人说道,“他那道袍都脱了几十年了,是时候穿一穿了。”
“那我女儿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苏致远问道。
“韩铁山去了城北,我让她到城西办点事情,明天就会回来了。一晃眼就五年了,也是时候让她历练一下了。”护栏上的那人有些感慨。
苏致远没有再说什么,悄悄离开。
“时间真快啊,一晃就五年了。小师妹,但愿你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护栏上的人喃喃道。
远处灯火阑珊,四周灯火全无,护栏上的身影落寞而冷寂。
……
……
袁木衣衫褴褛,单膝跪地,右手握刀杵在地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从肩头斜拉到小腹,鲜血淋漓。
“何必做徒劳的挣扎?牛庚田、苟丁梢应该已经得手,你不如乖乖受死,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七八米之外,虎头面具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也许他们和猪头面具在黄泉路上等着与你团聚呢。”袁木喘息着,身上十几道伤口火辣辣的痛。
虎头面具哈哈大笑:“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那就看看你命有没有这么硬了。今日能死在我虎甲崇手里,你也不冤。”
手中三尺长剑骤然雷电萦绕,如同无数电鳗游曳。虎甲崇飞身而起,于半空中挥剑。
剑意磅礴,气势如虹。
袁木冷哼一声,双手握刀,弹射而起,迎向那强横剑气。
刀剑相击,掀起一阵风暴,四散激射。
短刀应声而断,袁木被剑气震飞十余米,落在路旁草丛。
虎甲崇紧随而至,手中长剑刺向袁木胸膛。
一条粗如儿臂的藤蔓破土而出,闪电般蹿向虎甲崇,缠向他的腰身。
虎甲崇大惊之下,轰出一拳击向巨藤,借势后退。忽然发觉背后风声呼啸,躲闪已经来不及,急忙挥剑后掠,斩断袭击而来的巨藤。
如此一耽误,脚下泥土翻飞,数条粗大的青藤如同灵蛇般攀附上虎甲崇的双脚,迅猛往上缠绕生长,蔓延至全身。
虎甲崇手中长剑乱舞,口中暴怒连声,然而心中早已惊恐万分,乱了阵脚。
青藤暴起,将虎甲崇扬高十余米,突然骤降,将他狠狠摔在硬化路上,如此反复十数次,终于没有了声息。
巨藤不断缠绕,收紧,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而渗人。
片刻后,青藤如烟雾般散去,虎甲崇被挤压成一团,血肉模糊。
袁木慢慢爬起来,脸色苍白,全身血污,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虎甲崇,往卓乐离开的方向走去。
……
……
苍茫夜色下,无数拔地而起的泥柱,如无数利刃刺向苍穹,又好像寒芒在背的刺猬。
“你找我?”卓乐走下车,看着泥柱上的铁塔,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成了香饽饽。
“你跟我走,或者我扛你走,你选一个。”泥柱下降,铁塔落到地面,态度诚恳的说道。
“我都不选呢?”卓乐扬扬眉,眼前这个两米高的壮实家伙带来很大的压迫感。
“那岩野就帮你选。”铁塔慢慢朝卓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