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油灯忽明忽暗,影子被映在墙上,一股阴森的气氛油然而生。
放下锄头,殷歌朝墙壁看去,墙壁被打开了一个缺口,里面的确是空的,但空隙并不大,如果是完整的人,是不可能被塞进墙壁的。
联想到张晴说过的,殷歌顿时感到有些发寒,难道说那个富态中年人真的是凶手?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缓缓将破墙的砖块取下,拿起油灯照亮。
墙隙里塞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包裹,包裹上隐约能看到斑斑的黑色污迹。
虽然早在脑子里想过打破墙壁后会出现一些可怕的东西,但此时身临其境却又是不同的体验。
“把包裹取出来。”禇云眠站在他后面,并不亲自动手。
殷歌只好将手伸进破墙空隙,伸手摸上那个脏兮兮的包裹,他很担心会摸到一个人头,甚至担心人头会张口咬自己。
但当他手掌触及包裹时,却感到触感有些不对劲。
殷歌解开袋子,袋子中装着一面被腐蚀得锈迹斑斑的铜镜。
“不是人?”殷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诧异,为什么墙的缝隙中藏着一面铜镜。
他翻起铜镜,背面已经生满了铜锈,似乎还染上了黑色的污渍,正面则是光滑的镜面。
“只有一面铜镜。”殷歌提着灯向墙壁中看去,并没有发现其它东西。
禇云眠道:“铜镜?给我看看。”
“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沉厚、沙哑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殷歌吃了一惊,转过身来,那个很有富态的小老头走到门口,脸色阴沉。
殷歌微微一惊,脸色如常地说道:“你这屋里有邪气,这面镜子你是什么时候砌在墙里的?”
小老头沉声道:“镜子?什么镜子?”
殷歌扬了扬手中的铜镜:“这个,你是什么时候砌进墙里的?不知道这玩意招邪吗?”
张启荣看到镜子的一刹那,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面镜子……这不是我以前的铜镜吗?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在这里?谁把它砌进墙里了?”
“这镜子不是你砌进墙里的?”殷歌道。
“当然不是,我干嘛要把镜子砌进墙里?”张启荣摇了摇头道:“以前我经商的时候,在一个老道士手中买下这面铜镜,当时觉得有价值,买回家后不久就丢失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你们是怎么知道镜子在墙里的?”
张启荣的反应不像作伪,除非他是奥斯卡影帝,随随便便一个富商都有这种演技不太可能……殷歌心想,把铜镜反面扣在桌子上:“你看清楚,是你的铜镜吗?”
张启荣点了点头:“没错,这面镜子后面有血渍,当时买完后结果不太吉祥,早就想扔了,谁知道竟然丢失了。是谁把它砌到墙壁中的,这不是想要害我吗?”
镜子在一些地方本来就代表着不详和诡异,何况还是染血的铜镜。
禇云眠拿起镜子打量了一会,摇头道:“长歌,先不用管这面镜子了,我们去张晴的房间,给她驱鬼。”
殷歌点点头,这里唯一有实力硬刚鬼魅的就只有禇云眠,万事都得听她的。
张启荣道:“两位认得路吧?素娥,带两位去小姐房间。”
禇云眠轻轻摇头,说道:“不用了,倘若是鬼魅作祟,你们跟来反而会引起新的变化。”
提到鬼魅作祟,张启荣脸色微变,他身后的素娥也是露出害怕的神情。
“走吧。”殷歌拿起油灯,便要朝西边的厢房走去。
出门前,他忽地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张家主,你半个月前是不是有一位友人离开人世了?”
张启荣茫然道:“友人?半个月前没什么友人离开!”
殷歌微微一讶,点了点头,提灯离开房间。
房间中,张启荣看了桌上的镜子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转身就离开房间:“邪门,真是邪门!”
西南方的院子仅有张晴的房间还点着灯,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狂风猛地袭来,院子里的树木哗哗作响,在油灯灯光的照耀下,地上仿佛有无数鬼影在乱动。
殷歌内心有些小怕,说道:“禇姑娘,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也跟你来了,你要不要考虑下把炼气的方法告诉我,说不定我接下来能帮到你。”
禇云眠翻了个白眼:“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好吧,那我的安全就靠禇姑娘了。”
张晴的房间正好在这个白天太阳都照不到的地方,晚上阴森指数翻倍,难怪会出事……殷歌一边走一边暗道。
来到张晴房间门口,殷歌出声道:“张小姐,我们来为你驱邪了。”
张晴还没有睡,她坐在床头,紧张不安地握着剪刀,身子微微发抖着。
一听到殷歌的声音,便急忙上前开门,“怎么办?你们要怎么做?”
殷歌看向禇云眠,等待着她的回答。
禇云眠环顾四周,接着取下她系在腰间的豹皮囊,从豹皮囊中取出了一个罗盘,一个小香炉,三根香,以及一口短剑。
殷歌露出惊奇的表情,“你这个豹皮囊怎么能放这么多东西?”
禇云眠顿时露出傲娇的表情:“这可是我老师亲自炼制的法宝,百珍豹皮囊。”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只鬼在梦中不断接近张晴,应该便是通过梦中杀人的鬼魅,这种鬼魅在现实中应该没有实体,只能通过梦中杀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