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突兀地在房间当中响起,小老头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身穿绿袍的男人缓缓从门口走来。
绿袍男人长相丑恶,面目狰狞,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啊!鬼,鬼啊!”
小老头瞬间从床上滚了下来,满脸惊恐,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
绿袍壮汉露出一个狰狞无比的笑容,慢慢朝小老头走去。
“鬼,有鬼……”
小老头浑身抽搐,屎尿失禁,直接昏倒了过去。
张府的家丁赶来时,就见小老头瘫软在地上,身上弥漫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
殷歌此时正缓缓地走在街道上。
“这个狗奸商现在也该吓崩溃了吧?这狗奸商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拼着透支身体,也要整死这狗奸商!”
“还好成功踏入炼精化气之境,就算念出那首钟馗诗,也不会直接累瘫。”
殷歌发现自己动用诗气后的反噬和念出来的诗句有关,越是有名气的诗句,反噬便越大。
那首钟馗诗名气一般,反噬也只是身体上的疲惫。
“殷先生,殷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殷歌转头一看,只见两个张府家丁急匆匆赶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殷先生,我们家主有请,请你跟我们回去吧!“
“请我回去干什么?不去!”殷歌冷笑道。
张府家丁焦急道:“殷先生,我们家主遇上鬼了,他求你一定要回去,否则他就没命了。先前许诺的酬金一定奉上,绝无虚言。”
“走吧!”殷歌撇了家丁一眼,跟着回到张府中。
此时此刻的张启荣就颤颤巍巍地坐在大厅上,满脸恐惧后悔,不再是刚才一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样子。
殷歌走进大厅时,小老头便迎了上来哭喊道:“殷先生,救命啊,那鬼缠上我了!求求你救救我,把那个东西赶走吧!先前的三百两白银我立即奉上。”
一个家丁抱着一口小箱子来到殷歌面前放下。
殷歌打开箱子,里面都是银锭,轻轻一掂量,很沉,这一箱差不多二十斤的样子。
大商十六两为一斤,这个箱子接近二十斤,除去箱子的重量,应该是有三百两白银。
“鬼?什么鬼?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怎么可能驱得了鬼?这白银我可不敢收,万一收完一出门,张家主就报官捉我,说我勒索敲诈呢?”殷歌一脸认真道:“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张家主不妨把钱给那只鬼吧!”
这狗奸商,不教训他一顿不老实。
张启荣回想刚才见到的巨鬼,那副狰狞的模样,吓得魂不附体,哀求道:“小兄弟,是我错了,是我贪心,是我不对,我知道你们帮我女儿驱走了鬼,求求你救救我吧,那个脏东西真的缠上我了,我已经见到它两次了!我愿意给钱,三百两白银我给你。”
殷歌看这小老头明显吓得够呛,说道:“三百两白银是我给你女儿驱邪所得的报酬,要给你驱邪,必须另算。”
张启荣一咬牙,哀求道:“小兄弟,我愿意再给你三百两白银。”
“什么三百两白银?我现在的收费标准是四百两!”殷歌直接在旁边坐下翘起二郎腿。
“什么?四百两?”张启荣眼睛瞪大,道:“你……你昨天不是三百两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那只鬼只缠着你女儿,今天那只鬼想要你的命。”殷歌道:“既然你觉得贵,那就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就起身想走。
张启荣:“……”
另请高明?
清河县哪里有什么高明啊!
自己悬赏了那么久也就来了他们两个人。
而且他也多方探听过了,殷长歌是这次院试的案首,历经考场命案时似乎还帮助衙门驱逐过鬼魅,是个真的有些本事的读书人。
都怪自己财迷心窍,以为缠着自己女儿的鬼被驱除了就想过河拆桥,谁知道那只鬼还会回来啊!
“四百两是吗?我出,我出。”小老头咬着牙道,实在是那个脏东西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让他一回想就浑身颤抖。
“四百两?不好意思,现在升价了,五百两。”殷歌道。
“五百两?你不是说四百两吗?你坐地起价?”小老头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道。
“张家主要是觉得我坐地起价可以另请高明,要是觉得我在勒索敲诈,你也能报官,让衙门来抓我。”殷歌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往张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