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凄厉的声音已经消失,殷歌缓缓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张黝黑的脸,一双眼睛折射着关切的光芒。
“李捕头?”殷歌虚弱地开口。
李捕头松了一口气,笑道:“你醒了便好,刚才吓死我了。”
殷歌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干净雅致的房间中,桌上微弱的油灯照射着橘黄色的光晕。
“刚才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昏倒了?”李捕头道:“不会是中邪了吧?”
回想刚才耳畔边响起的声音,殷歌仍有些不寒而栗,“也许吧,刚才我听到一个呼救声,似乎是从那间诡异的耳房传出来的。”
“呼救声?什么呼救声?”李捕头惊疑道。
殷歌道:“一个诡异的声音,让我去救他。”
“什么?”李捕头吓得一个激灵,试探性的问道:“厉鬼?”
“很有可能。”殷歌点头。
想到这座宅子有鬼,李捕头脸色就变得不太自然。
“对了,李捕头,我们现在在哪里?”殷歌问道。
李捕头道:“适才见你昏死过去,县令让我在前厅廊下收拾一间耳房里给你歇息。这件事看来真的需要等镇魔司出马了。”
李捕头再三确定殷歌身体并无大碍后,吩咐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殷歌躺在床上,回想刚才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仅是声音就让自己昏死过去,即便自己拿着加持着浩然正气的玉佩也没有用,那间耳房里到底藏着什么怪物?
“奇怪,为什么李捕头和许县长都没有事,难道耳房中的鬼魅只盯上了我?”
殷歌从怀里摸出玉佩,眼睛猛地一缩。
借着桌上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玉佩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长裂缝,光泽也黯淡了不少。
“不会吧,左千户送我的东西质量也太差了吧?这么快就裂了?”殷歌眼睛瞪大:“刚才我听到鬼的声音,玉佩似乎涌出某种气息裹护着我,难道因此受到了磨损,裂开了一道裂缝吗?”
自己先前猜测只是游魂作祟,但如今想想,只怕是厉鬼甚至是厉鬼之上……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有可能遇上厉鬼,哪怕我有外挂都差点栽了。我必须苟起来,唯有足够苟的人方能成功吃鸡,那些喜欢刚的往往很快就死了。”
殷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发现身体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后,才放下心。
看来刚才厉鬼的声音类似于精神类,攻击的是自己的灵魂,自己一下子就被弄晕了,但离开那里后很快就恢复过来。
得知殷歌苏醒过来后,县令老爷也过来慰问了两句,殷歌并不想听这些没营养的话,于是拱了拱手表示自己身体已经无恙,便告辞离开。
县令老爷也没有留客,目送殷歌离开后,也寻思着再买座宅子,带着老婆小妾搬个家。
至于这座闹鬼的宅子,要不转手卖给有缘人吧!
……
夜色降临。
殷歌一路朝家里走去,见街边有人在卖糖霜鸟梨。想起嫂嫂便很喜欢吃糖霜鸟梨,走到摊子前,买了两斤糖霜鸟梨,装在牛油纸袋中。
一边往家走,一边取着鸟梨吃。
鸟梨苦涩,但用冰糖熬制过后便变得清甜可口。
“司天鉴已经在五十年前就出了一本《造物》,上面记载了冰糖的做法,造冰糖者,将糖煎化,蛋清澄去浮滓。候视火色,将新青竹破成篾片,寸斩,撒入其中,经过一宵,即成天然冰糖。”
“也因为有了司天鉴,如今大商才有这么多美食。”
殷歌心中不禁落寞的想,正因为司天鉴的牛叉,直接把自己很多发财之道给堵死了。
口中的鸟梨瞬间变得不香甜了。
快回到家时,只见家门口站着四五个男子,把茅屋围得密不透风,肆意说着笑。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带着冷笑进屋,不是别人,正是方贵。
嫂嫂在房间里,一脸惊怒的神情,眼中折射出恐惧的光芒。
方贵上前抓住方荃的手,拉着她往外面走。
方贵道:“可惜没遇上那个穷书生,否则我一定给他一个教训!阿荃,这次你说什么也得跟我回家!”
方荃气愤地道:“大哥,就算你把我强行带回家,我也绝不嫁给什么员外!”
方贵指着方荃狠厉道:“若父不在,长兄为父你不懂吗?我岂容你说不嫁就不嫁!我告诉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方荃凤眸含怒,瞪视着大哥,她没想到大哥竟然会带着一帮地痞上门欺负自己,往日的亲情如今已经消失殆尽。
“跟着方哥走吧!”
“妹子,方哥毕竟是你亲哥,你还是乖乖听话吧!
四个地痞此时跟着围了上来,一边放肆的淫笑着,一边朝方荃伸出手想要趁机占便宜。
殷歌肚子里一股怒焰已经蹭蹭烧了起来,目光一扫,抓起路边一块青砖便冲了出去。
“方哥,有人来……”一个地痞刚说了半句话,殷歌一青砖直接飞出,呼到了他的脸上。
那人一声惨叫,直接捂着脸后退。
方贵抬起头来,就看到怒气冲冲朝自己奔来的殷歌,吓了一跳,叫道:“就是他,把他给我废了!”
三个地痞拿出带在身上的木棍、菜刀,朝着殷歌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