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很多诗都是即兴而发,而科场考试却规定了时间,规定了题材,甚至规定了字数,局限如此之大,又怎能出现佳作?
“要是别的诗我未必能记得,但送别的诗太多了,五言八韵……等等,有了!”
殷歌大脑迅速转动了起来,很快就锁定了一首诗作。
“虽然我自己也能写,但写出来也未必算得上佳作,刚好那一首诗正好适合。”
想到那首诗,殷歌忍不住心情激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如果写出那首名扬千古的送别诗,除非主考官徇私舞弊,又或者主考官不懂诗词,否则九成能够竞逐解元!
这不是殷歌自大,而是殷歌知道那首送别诗的水平有多高。
高到足以名扬千古的那种。
“我在卷子上写出那首诗,应该不会触发天地感应吧?上次试过了一次,应该不会,而且那首诗也并非斩魔除妖的诗,应该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影响……”
“为了考上举人,当个文抄公其实也不磕碜。反正这个世界又没有那些诗人。”
殷歌提笔蘸墨,展开试纸,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后,才缓缓下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书写了起来。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写完之后,殷歌反复浏览,脸上露出微笑,没有引用典故,通俗易懂,即便是小孩子也看得懂,然而却是这样一首诗,足以引起无数骚人墨客拍案叫绝!
再次提笔,写上题目。
《赋得古原草送别》
……
本次秋闱的正副主考官是朝廷选派下来的,一个是文渊阁大学士徐云,一个是翰林院编修李惟,还有一个是英武殿大学士张桂芳。
考官们会提前进入贡院,然后进入后堂内帘处,并由监试官进行封门。
在这期间,阅卷官(又称为内帘官)除了批阅试卷外不能做其他事情。
后堂处,阅卷官们一边阅卷一边口吐芬芳。
“写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这玩意儿也能叫诗?连韵也没能押上,这届的学生都是一群什么玩意。”
“这个更过分了,跑题跑成这样,到底是写送别还是写草?”
“草草草,春来长几堆。夏天更旺盛,秋天变成灰……我呸,写的什么玩意!”
“气得老夫都想吐血!”
考官们批阅得连连叹气,却也习以为常。
因为大商皇帝罢黜百家而独尊道术,诗家不幸,诗坛没落,上百年来都不曾出过一首能够名扬天下的诗。
大学士张桂芳皱着眉批阅试卷,越看脸色越黑,对比前两日的试卷,第三日的试卷只能以“难以卒读”四个字来形容。
“唉,如今的学子,诗跑题严重便算了,还有几个连韵脚也押不上。”
大学士连连摇头,拿起下一份试卷,目光落在试卷上,神情微微一凝。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嗯,不错,首句点破题目,第二句写出了草的生命力。”
大学士微微点头,目光继续往下移,陡然间目光一滞,紧接着便忍不住拍案而起。
“好,好!这首诗今日一出,必定重振诗坛!”
张大学士兴奋得难以自抑,身体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徐公,徐公,你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