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看到时政论述题,评价是甲。这一题比之公文题更好,然而殷歌论述严谨,切入巧妙,观点深刻。
蔡流芳也忍不住点头。
忽然发觉背后有人踢了他一眼,扭头看向高锦,蔡流芳心中一颤,顿时知道自己看得太入神,竟然忍不住点头。
“诗词,一定要挑诗词的毛病!考试的诗词有严格的要求,他不可能也写得好,只要有一点问题,我必定加以放大!”
蔡流芳翻到最后一份试卷,只见上面写着《赋得古原草送别》。
蔡流芳心中一喜,赋得体最是难写,容易跑题,他就不信殷歌能写得好!
却见上面写着: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蔡流芳眼睛瞪大,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看到第三、四句,他就知道这是一首传世之诗。
他努力想要从中挑出问题,然而却发现,这首诗四十个字,无一字能改动!
此诗,已成神作!
蔡流芳眼睛越瞪越大,竭力想找出问题,可是任他如何绞尽脑汁,苦心焦思也不能找出一句一字的问题。
身后秋闱的第二名和第三名也凑上前来看,将那首诗念出。
传到人群当中,越来越多的人发出赞叹之声。
“好诗!当真是好诗!”
“这首诗明明语言平俗,简单易懂,可是我越读却觉得更有滋味。”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此句甚妙!”
“不愧解元之名。”
蔡流芳慢慢扭头看向高锦,语气干涩道:“没……没有一点问题……”
他终究没办法硬将好的说成不好的,心中已经后悔不已,自己和殷歌又没有仇怨,何必受陆锦的撺掇出言讥讽殷歌,此人的应试之诗如此精妙,将来最少也是个五品官。
高锦脸色难看,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便在此时,一道凌厉的剑意却锁定了他。
高锦陡然站住,抬起头来,便见绍惠郡主脸色漠然地朝向看来。
“陆公子,昨日的赌约你该履行了。”
高锦脸色陡然阴沉了几天,狠狠地瞪视着殷歌,说道:“你想让我给他下跪?做梦!”
绍惠郡主道:“君子说到做到,你不肯履行,别怪本宫动手。”
她轻轻一弹手指,白光闪烁,一口长剑不知从哪里弹出。
她一只手按着剑柄,一只手拈着剑尖,让剑身微微弓起。
旁人见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立马往后退避,让出了一片空地。
吴之衡吴知府刚要呵斥,随即认出绍惠郡主,立马闭了嘴。
绍惠郡主身份特殊,他也得罪不起。
高锦面对绍惠郡主的剑意,脸色愈发的阴沉,他想起绍惠郡主的狠辣手段,可真的是那种会当街杀人的主。
高锦身后的老仆额头也流下了几滴冷汗,虽说自己是炼气镜的武夫,与绍惠郡主可算是同境。
但是同境的修道之人凭借道术神通能胜武夫一筹,虽说真正搏杀未必就是武夫输,但他也不可能真的和绍惠郡主拼杀。
老仆忽然朝着殷歌走去,冷声道:“你区区一介平民,既便考上了解元,也不配我家公子向你下跪,年轻人不要惹是生非,公子不是你能得罪的人,老朽代替公子向你赔个罪,昨日的赌约就此作罢。”
虽然老者看似在劝说殷歌,实则却是咄咄逼人,以高锦的身份压着殷歌。
殷歌道:“我和高公子本无怨无仇。”
老者听到这句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年轻人终究还是畏惧了他们背后的势力。
却听殷歌继续道:“但自昨日见面,高公子只因我与绍惠郡主同轿而行,但四处针对,咄咄逼人,想让我当场难堪便算了,甚至逼我和他进行不公平的对赌,输了便想要我的命。若是今日我未中解元,请问高公子会放过我吗?”
老者脸色阴沉,却也知道如果殷歌落榜,高锦一定会让人将殷歌废了的。
自殷歌作出“大鹏歌”讥讽高锦,高锦就不会放过他。
老者道:“我家公子当然会放过你。”
殷歌冷笑一声:“这话你信吗?”
“高锦,下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