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眉头拧了一下:“你要是真能记住,我倒也有个安慰,怕只怕你连敷衍我一下都假得令人难以置信。”
“祖母多虑了,孙儿在外,时时刻刻都记着祖母的教诲,未曾惹出半点事端。”傅承彦道,“不知祖母又听到了孙儿什么传言?”
“传言?传言多了去了,你若是让我一一说来,我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姑祖母,传言不可信,表哥不是那样的人。”郑云慧笑着接话,“这些年,京城里对表哥的传言也不曾少过,可哪件不是就被人拿出来说,也不见有什么实质性证据,您呀,就别老怪表哥了。要我说呢,就是表哥风头盖过了旁人,惹得旁人嫉妒,这才四处编排。”
“就是有你们这些整日里只会帮着他说话的人,才纵容得他越发嚣张目中无人。”老夫人语气有些严肃,“彦哥儿,你老实交代,这半年你到底去了哪儿?”
“是不是今天有人到祖母面前说了什么?”傅承彦反问。
“你说就你在京城时胡作非为,哪件事没被传到我跟前来的?我这老脸替你赔不是还少?”
“那旁人一定是只跟你说我砸杏林堂的事,没说为什么砸杏林堂对吧?”傅承彦道,“我砸杏林堂,是因为杏林堂该砸,那已经不是霍老先生在时的杏林堂了!”
“以次充好,趁着旁人想要救命的性子坐地起价,这样的医馆不砸,往后京城大夫有样学样,到时候京城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京畿之地是我爹负责的,我不希望到时候有什么责难落到他头上!”
老夫人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些年,回回傅承彦过来见她,祖孙二人都因为这些事不欢而散。
这还是有史以来傅承彦第一次向她解释,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如若不是眼前之人言行举止都是她熟悉的孙儿,她都险些以为傅承彦是被人冒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