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笑眯眯地挽住梁天的手臂:“你这孩子,可一点儿不似你外公年轻时那般骄横。”
“老东西,想打架就直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值得你颠来倒去的提及。”白越满眼不善。
云逍却并不在意:“待此间事了,何时打、何处打,你定,我奉陪。”
说罢洒脱一笑,有些豪迈的伤感。
白越老爷子明白他是刻意寻衅斗嘴,也不点破,反而鄙夷道:“我与孙儿重聚天伦,哪有闲工夫陪你这老儿闹腾。”
眼见两位长者还要继续互呛,梁天赶紧打断:“外公,云家主,群妖环伺,还是疗伤恢复要紧。”
一挥手,便凭空升起一道阵法笼罩两人,翠绿之色流转不定。
“天儿,这是阵法?”
感受到身体上的伤势逐渐好转,白越和云逍都露出惊奇的神情,白云城毕竟只是偏僻小城,即便是两位城主大人,见识到阵法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
以梁天的心神强度,几乎一眼便看出外公和云逍老爷子当前的修为,皆是登云九重境界,而武者生出老态,大多都是修为停滞许久的缘故。
下一步,是蜕凡境。
心境无缺,方可蜕凡,两位老爷子莫非都囿于心结,所以无法开辟出识海吗?
但眼下,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梁天压下疑惑,解释道:“孙儿恩师修习阵法,孙儿自然也得了阵道的传承。”
“果然是阵法,早就听说三大宗门汇集云州强者,不乏阵师存在,我和你外公当年,差点便也有幸拜入。”云逍感慨道,看向白越的目光有些复杂。
“早就过去的事,你还提它作甚,”白越笑骂一声,转而对梁天说道:“天儿,你既有此手段,便去四处走走,白云城中但凡能形成战力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此处,伤亡恐怕难免,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与巾帼,多少也帮衬一些。我们两个老家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无需你照顾。”
梁天自然明白白越的忧虑之心,他是城主,那些都是白云城中的子民,当下也不矫情,辞别两人,继续在这长达千里的树林阵线之中游走,搜寻着伤者聚集之地。
另一边,秦烈的状态也在快速恢复,身上的烧灼感渐退,对源气的操控也重新得心应手起来。
他身处战场的中心,头顶上方不远便是妖族攻势最猛烈之处,不时也有源气、妖力的余波殃及,却都被他身前那道薄薄的光幕挡下。
地面上倒是也有些零散的走兽,不过大都畏畏缩缩,在妖禽突破人族的守卫之前,恐怕是没那个冲锋的胆气了。
秦烈的心神若有若无地窥视着六头妖禽,其中之一便是刚刚偷袭不成,反被夏芷一剑劈残的铁嘴飞鸟,而剩下的,全都混在密密麻麻的族人之中,肉眼难以分辨。
这些,便是之前冒头的六只妖禽首领,秦烈粗中有细,早在爆发之前便锁定了它们的位置,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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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铁嘴飞鸟的重伤,让它们生出了戒心,开始极力隐藏,但这种简陋的手段,在天人境的心神面前都是徒劳。
夏芷带来的十几个高段蜕凡境,多少顶上了他的缺口,又加之他那一刀斩灭近三成的妖禽,是以现在双方仍可以保持均势抗衡,这也变相地解放了他的个人战力,让他有机会能够一抒这长久的憋屈和郁闷之情。
“丫头,看住这五头畜生,若是有意逃窜,便出剑阻击,剩下的,看我来逐个击破。”
秦烈将妖禽的位置借由心神传递给夏芷,这种念头之间的信息交流是极快速与详尽的,夏芷几乎是瞬间便洞悉了五只妖禽的模样和具体方位,尽管她的心神并不足以悄无声息地窥视到个体,但是锁定那片区域还是极容易的。
秦烈毕竟是修长刀的武者,重力重势,速度并不擅长,妖禽天生善于飞行,若是血脉天赋又恰好契合,妖灵六重超过初入天人境的他,不是没有可能,让夏芷掠阵,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有所牵制。
“好。”
夏芷已然知晓他的盘算,应了一声,随即握紧了寒霜剑,剑身之上,冰蓝源气倏忽涌动。
秦烈的身子陡然动了,脚下赤云如火,烈焰长刀开路,自下而上在战场一隅之地生生打出一条道来。
但紧接着,四周的妖禽又疯狂涌了上来,血脉天赋、肉身爪牙,无所不用其极,悍不畏死地进行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