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嫂嫂这次能从左家要来多少银子?”
亲手泡了一盏茶递给陈老夫人,一身靛蓝色绸衣打扮的陈易烟眼角笑出了鱼尾纹,同自己老娘话着家常。
听见女儿这话,正在饮茶的陈老妇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特别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带着点嗔怒地看了眼自己女儿,道:“眼皮子浅的东西,就只看着那一点银两。”
“她一个商户人家长大的女人,能够嫁给我们老陈家当儿媳妇,那不知道是修了多少世的福分,要是还不能帮着老陈家分担一点负担,不早就应该把她给休了?”
“娘说的极是。”
听见自己老娘的话,陈易烟心中对左清灵也隐隐有些不满:当初,她本以为这左清灵甚得左家疼爱,想来,这嫁妆定是极为丰厚的,哪知道,这才九年不到,竟然就落得没花落了。
“哎!”
陈老妇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捂着心口,一脸难受地看着窗外柳树上鹅黄色的嫩芽,满是不甘地说道:“虽然今圣对商户人家并没有不准入仕的要求,但是,这沛文有一个商户人家出身的继母,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的好孙儿日后就要封侯拜相,陈老妇人心中就觉得有左清灵这样的继母委屈了他。
若尘带着茯苓陈秋灵走进正房的时候,正巧就看见了忧心忡忡闷闷不乐的母女二人。
“母亲,你们这是都知道了?”
瞧见二人这副模样,若尘露出了难过中带点惊诧的表情,惊呼道。
“知道什么?”
二人之前本来就不满这左清灵,现在,瞧着对方咋咋唬唬进门都不知道行礼的样子,心中更是不满,说话的语气顿时不自觉地就凶了起来,吓得陈秋灵打了个哆嗦,一旁的若尘感受到对方的害怕,轻轻地在袖子里捏了一下对方的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茯苓。
得到自家小姐的示意,那茯苓立马上前,语气委屈地大声汇报着:“老夫人,你可得为我们家小姐做主啊,我家小姐回去找张掌柜的要银子,那张掌柜的不给不说,还当着外人的面说我家小姐吃里扒外,变着法地掏着娘家的钱来帮补婆家,还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我家小姐是死是活,都该让姑爷养着,哪有道理继子念书送礼,都需要继母去找娘家要钱?”
听到茯苓的话,陈氏母女二人的脸瞬间煞白:这些事,是能够让外人知道的?
可是,还没等她们开口指责,那若尘就哭的稀里哗啦,走到陈易烟的面前,扯着对方的袖子,哭诉道:“妹妹,你说得对,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亏我之前还一直都认为我娘家人疼爱我,这才去要了几次钱,居然就避开了我,打发一个掌柜的来骂我。”
冲着陈易烟哭完,又将目光投向了陈秋灵,哭诉道:“秋灵,你姑姑奶奶说得没错,只有你父亲和你大哥才是你以后的依靠,左家人,都靠不住,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你大哥……”
若尘说完之后,还特讨好地看了眼一脸懵圈的陈氏母女二人,毕竟,这二人这些年,可是孜孜不倦地洗着原身的脑,告诉原身,娘家都是靠不住的,只有继子和陈易明才是左清灵后半生的依靠。
现在,若尘可谓是原封不动地把话还给了这一家子。
“你说什么?”
“那姓张的当街侮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