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算要死,我也会只死在床上。”
这话乍听本来没有什么,但是配上此情此景,就显得有些奇异,非要把人朝着不好的方向引。
苏菱手中的力度再次加重,再次疼得裴珩额头上冒着冷汗,苦笑道,“阿菱,你就算再怎么恨我,也用不着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我吧。不如,你让我性福的死去。”
苏菱见他现在这一模样还不肯老实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不给我住嘴,满嘴胡话,我现在就离开回到亭湖镇。”
裴珩一听她要走,神色一慌,一把抓着苏菱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阿菱,我不胡说了,你别生气,也不要走。”
苏菱头一遭见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之间有些晕头转向,撇了撇嘴,道,“转过身去,我跟你背后上药。”
裴珩乖乖的照做,当看到他肩膀上一条条的抓痕,苏菱神色微愕,昨日的画面再次她脑海中浮现,脸颊不由自主的一红。
幸亏他此时背过身去,看不到她此时羞红的脸,按自调理了一下气息,这才正视着他的后背。
裴珩以为她是被后背上的伤给吓到了,赶忙安抚道,“没事儿,我不疼的,已经习惯了。”
苏菱诧异的抬头,望着他的后脑勺,想起李大庆说的话,眸色微沉。
他本应该是一个姿意潇洒的少年,却在不该属于他的年纪中承担了他不该有的责任,明明对方的父亲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而他却为了所谓的义气,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成绩,却不被对方所承认。
这对于他而言,想必是极其痛苦难熬的吧。
“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苏菱一边轻轻的擦着新伤口,一边看着旧伤口小声的询问。
她不确定,裴珩是否愿意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毕竟那些时光对他而言是昏暗而惨淡的,应该是避而不及。
裴珩勾唇邪肆一笑,“阿菱这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孩子他爹爹是一个混混?”
苏菱对他所有的同情心在这一个全部崩溃瓦解,她脑袋一定是抽了,才会问他这个问题。
裴珩见他又不说话,有些无奈的扶额,他以前在边界当兵的时候,那没有学过一丝污言秽语,尤其是与苏菱捅破这最后一副窗户纸时,他便时刻想要看到她多样的表情变化。
娇羞也好,恼怒也罢,那都是真实的她,那都是在活生生的她,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有亲人活着的感觉。
随即,低着头,语气有些失落的说道,“阿菱,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苏菱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好端端的,他情绪为什如此低落?
他调侃她,难道还不允许她生气?
想到这,苏菱心里突有些闷闷的。
“阿菱,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没有告诉你,快乐赌方的坊主说我。”
苏菱听到这话,眼里一阵薄怒,沉声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裴珩转过身,抬起苏菱的下巴与他平视,随即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你相信来世今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