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身份证明?”
“只有我家小姐有介绍函,我是个丫头,我没有身份证明。”
“拿来我看。”
韩妙语磨磨唧唧回身,从小箱子里拿过两张纸递给列车长:“这是我家小姐的,我们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两张都是她的。”
“你家小姐叫韩妙语?承檄堂?金陵人,大老远去承德做什么?”
“我家小姐说出来找人,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主子要干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苗苗。”
“苗苗?我听说,承檄堂的人,医术都很高,你们小姐能证明她的医术吗?”
“官爷,深更半夜的,火车上没病没灾,我们小姐上哪证明医术去?这两份文书都是我们南北承檄堂的印章,您尽管去验,证明?我们小姐可证明不了。”
“这倒不难,听说承檄堂对受伤的军人向来免费医治,今天列车上刚好有几位受枪伤的军人,请你们小姐过去证明一下身手。”
“这个……”韩妙语很为难,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话转给郁语晶。
列车长向车厢张望了一眼,总觉得床上过于臃肿了些,侧身就要往里挤:“床上到底睡了几个人?”
韩妙语见状死死拉住列车长,好言好语求道:“长官,您高抬贵手!我们家小姐才十七岁,黄花大闺女家,床上当然只有我家小姐!大半夜的,您往小姐床上闯,我家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您行行好,您要查什么我都配合,小姐睡着,您不能这样往里闯!”
“混帐!”列车长高喝了一声:“我要负责一车人的安全!我是借故欺负良民的人吗!你说这间住了两个女的,我得看看是不是两个!我不管你家小姐多大的来头,叫她起来!”
“苗苗,”郁语晶知道避不过,起身坐直。
列车长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半掩的床。
司徒豫泽没办法,拉紧郁语晶的小褂一把扯下。
郁语晶有些惊慌,抓着被子掩起肚兜缩身坐直,微微伸出赤裸的肩,露在帷幔外,让列车长看到她:“官爷说有军人要救,想必是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军人。承檄堂当仁不让,自然是要去的。请官爷回避一下,我换好衣服就出来。另外……我最近在治疗一个天花病人,睡前当然是除菌消毒过。保险起见,官爷一定要我去救人的话,所有病患都要遮好口鼻,不可有呼吸及肌肤接触。”
“这个好办,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我这就去安排给他们戴口罩,韩小姐换好衣服我来带你过去。”列车长带着随行的人转身走了。
郁语晶抓过司徒豫泽手里的小褂,低头两颊烧红,穿好小心下床。
她去诊箱里找出口罩手套,穿戴好在门口等。看到列车长往车厢来,立刻拎诊箱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