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话!你让开!”韩妙语哭了,“小姐,少帅发火了,没准打死妙语之后,就没那么生气了,小姐还有活命的希望。你不要挡着我呀!这样真的会一起死的!”
韩妙语怎么说,郁语晶都不动,抱着韩妙语跪在地上缩成一小团,默默地瑟瑟发抖。
司徒豫泽的枪,始终没有响。
替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碎裂声:郁语晶来不及反应,司徒豫泽已经狠狠把佩枪扔出去砸在屏风上,回手砸烂了壁橱上的青花瓷瓶,一拳打碎了落地钟的玻璃镜门。
郁语晶大惊失色,司徒豫泽的左手被玻璃割裂了很多口子。她顾不上自己和司徒豫泽之间满地的锋利碎片,爬起来就跑过去拉住他的手用自己的帕子擦血。
司徒豫泽根本不领情,粗暴的甩开她,右手捏住她的肩胛大力把她扔出去:“别碰我!滚开!”
“泽儿!郁小姐!”司徒夫人听见动静跑到楼梯口,被楼下的狼藉和司徒豫泽的举动吓坏了。
“母亲,这里的事您别插手,先上楼去吧!”司徒豫泽继续暴怒,司徒夫人立刻安静下来往自己房间走。
郁语晶被扔出去狠狠撞在壁橱角上,背后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靠着壁橱瘫坐在地上。她感觉胸中一阵阵剧痛,忍不住咳了一声,鲜血就顺嘴角流下来。
郁语晶想着司徒豫泽盛怒之下根本不会看到她,偷偷快速的用帕子抹掉嘴角的血迹。
韩妙语还没来的及爬起来去护郁语晶,司徒豫泽已经走到郁语晶面前。
郁语晶跪坐在司徒豫泽身前,死死拉住他血流不止的左手:“少……少帅……我……毕竟是医者,见不得……你这样……你若是……恨极了我……就一枪打死我吧……不要……不要惩罚自己……不值得……妙语……帮我……拿诊箱。”
郁语晶感觉怕是还要呕血,不敢用力,断断续续说话,扶着壁橱靠坐起来。她倔犟地拉过司徒豫泽的手,继续仔细的擦血,打开诊箱给他用药止血,抱扎好,才轻轻放下,靠在壁橱上闭上眼睛,嘴角的血时不时涌上一丝。
司徒豫泽本想再次甩开她,看到她嘴角的血丝溢出,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大概把她撞到内伤。毕竟是个女人,气消了一些,没再动作,由着她给自己包扎,胸中暴怒不觉中静寂了些许。
韩妙语放下诊箱扶起郁语晶,给她揉后背,她不敢哭出声,低声地问:“小姐,疼不疼,哪里疼?”
过了好久,司徒豫泽冷静下来,漠然开口:“郁语晶,你给我听好。你既然这么不愿意做我司徒豫泽的妻子,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敢这么戏耍我,我要你付出代价!我不会写退婚书,要写,就只有休书。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司徒豫泽玩过不要的女人!你想招赘?我看哪个不要命的男人敢要司徒府的弃妇!你招一个,我就杀一个!我不但不要你,还要让你成为郁家断子绝孙的罪人!”
郁语晶已经不想挣扎求放过,她知道这辈子她就自作聪明这么一次,就足以把自己一辈子都葬送了。
木已成舟,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她能做的只有承受自己愚蠢造成的后果。能够不拖累承檄堂,已经是万幸——看起来司徒豫泽没有打算拿承檄堂出气。
只是她,恐怕就被自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