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开诚布公

“泽儿。”司徒夫人看到司徒豫泽下楼，主动叫他。而司徒豫泽，原本就是冲着坐在沙发上的司徒夫人走过来：“母亲，你有话要跟我说？”

“泽儿，你……都知道了吧？”

“嗯，我都知道了。虽然语晶并不想您知道，但我早知道瞒不住您。下手这么重，我要是真不知道，闹到今天，语晶的命怕是已经不保了。”司徒豫泽淡淡的回答，不喜不怒。

“泽儿，你怪妈妈下手太狠了？”司徒太太还是一副娴静温婉的样子。

“并不是怪您。我只是有些意外：我的母亲一直是善良娴静只会绣花的，我没想到我母亲的绣花针，还能用来刺进我妻子的身体。我觉得，我还……不够了解我的母亲。”司徒豫泽眼神散了一下，触及一些一直不愿想明白的记忆。

“泽儿，妈妈是因为太在乎你，看你被她气得不轻，还舍不得打她，只能弄伤自己，妈妈毕竟更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

“母亲，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事实上，您这么做，恰恰成全了我们。我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语晶这样戏耍我，照我的脾气，如果不是当时就要了她的命，恐怕拖久了看淡了，就真的休了她赶她回金陵。她这一身伤病，倒让我不得不心疼，也没办法再生她的气，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医好她。她再怎么得罪我，如今我也恨不起来，毕竟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眼睁睁只剩下半条命，我不忍心。若不是不忍心，也不会知道她早就心里有我，她承受您所有的责罚，不肯告诉我，也是因为怕我再生气又舍不得打她，为难我自己。”司徒豫泽说得很坦诚。

他决定要替郁语晶处理好家里的关系，不能让任何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伤害她。

而这个任何人，其实就是眼前这个人。

“知子莫若母嘛，做妈妈的，当然希望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虽然妈妈惩罚她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不服气她欺负我的孩子。但是如果你原谅她，你们两个可以和睦相处，妈妈也是开心的。”司徒夫人也说得很坦诚。

“母亲，我喜欢语晶。这和父亲定的亲事并没有太多关系。虽然没有这门亲事我和语晶大概一辈子也没有可能遇见认识，但是现在我只在乎她是不是能平平安安地陪我终老。退婚的事，我不想再作计较，也希望母亲能够释怀，不要对语晶有成见，更不要再惩罚她。”司徒豫泽看着司徒夫人，不容置否。

“嗯，泽儿，妈妈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妈妈也承认这个儿媳妇儿，以后这个家，就有两个女主人等你回来。你要出门，就放心去，妈妈会照顾好你的妻子，不会再为难她。”

“嗯，谢谢母亲。”

司徒豫泽回到自己房间，去床边看郁语晶。她缩在被中睡得安然，脸上血色还没恢复，呼吸已平顺很多。伸手抚过她的小脸，她翻了个身小手紧紧抓在他的大手上，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却没有醒。司徒豫泽宠溺一笑，给她盖好被角，去书桌前看书。

郁语晶又睡了半个多小时，自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