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血债

“小姐，你觉得离开司徒家那天，那个少帅是真的吗？”

“我……不确定。但思前想后，众多线索对起来，多半不是。”

“既然小姐当时就有怀疑，到现在也不确定，那么金陵城屠杀郁氏的人，真的是司徒少帅吗？”

“没有亲眼见到，不能确定。但前有伯父电文，后有他的亲笔休书证据确凿，笔迹怎会有假？”

“人都可能是假的，笔迹又如何仿不得？小姐，妙语悄悄打听过，整个济南城没有人听说金陵承檄堂出事，那么北平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了。金陵郁氏也是百年的名门望族，司徒少帅如果公然去灭门，就该不怕天下人知道，金陵的报纸，只怕早该铺天盖地报道了。咱们服丧在家没有心思考虑，七七满了就启程来济南，咱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郁氏覆灭，竟悄无声息，只有小姐和街坊知道。这不合情理，除非有人故意制造少帅灭门的假象，又封锁了消息，只让小姐恨少帅，却让少帅不知情。”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他倒是达到了一些目的。至少，现在全国的承檄堂都不会再救治司徒军。若再爆发归鸿症……司徒军一周之内就可溃不成军。可是，这只是咱们的猜测罢了，也许司徒豫泽本就是个薄凉狠绝的人，这一切都是他的本性，只是我当初看错了他。”

“小姐，你真的这么觉得？”

“我能如何？如今整个华北我无处容身，江南金陵故居无存，流落在济南还要躲避暗杀。他若心里有我，都不在乎我离开司徒府几个月去了哪里？难道会舍得让我流落在外处境危险？说来说去，我根本不是他心上之人，他才会如此漫不经心继续征战，不管我的死活，不问我的去向。此生缘尽心死，这个人，我不想再提。”

“好吧，小姐，药煎好了，你试试。”

“嗯。”

听到郁语晶主仆的对话之后，孟非墨变得行踪不定，每天把郁语晶送去承檄堂之后就不见人影，傍晚的时候才会出现在济南城。

这天傍晚，孟非墨把郁语晶送回小屋，却不见韩妙语：“语晶，妙语姑娘去哪里了，为何不在家等你晚饭？”

“哦，她去给孩子买布料和棉絮了。眼看就要入秋了，孩子会在冬天出生，该给孩子做棉袄了。她说过晚饭之前会回来，应该也就在这一会儿了。”

“语晶，我能否多陪你一会儿，妙语姑娘回来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