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豫泽让人拉下两个人嘴里的手帕。
那个日本男人并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似乎看得很淡,就像听不懂中国话一样。
中川樱子大叫起来:“泽儿,都是妈妈的错!你杀我替你的父亲和孩子报仇,妈妈无话可说,请你不要杀正一!他没有杀过人,他没有错!”
“妈妈?我把你当作妈妈这么多年,你何时把我当过你的孩子?!你十年前企图掐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我妈妈?你逼我父亲吞枪自尽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枉为人妻?你亲手把子弹打向我和我妻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叫你妈妈?
他没有错?!如果不是我死里逃生回到这里,现在你会和他很得意的掌握司徒军去帮日本人了吧?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但你从没有一天不是在利用你身为我母亲的身份。我们之间对你而言,从来不是母子,对我而言,当然也可以不是!此时此刻,我没有理由还把你当作母亲!”司徒豫泽不再理会,转身往帅帐走去,离开前对士兵们挥手下令。
一阵枪声之后,是两声倒地的轻响,这在枪声后的黎明,不分明,却沉重。
司徒豫泽离开了:“把那两个日本人的尸体挂在城墙上示众,认领他们的人,自然会出现。”
七天后,郁语晶基本恢复,可以下床去房间外走动。司徒豫泽带她离开病房回到大帅帐。
司徒豫泽让士兵放下那两个犯人的尸体,就地埋葬。全军整肃,收兵北归。
回到北平后,又过了一天。
一个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沈副官和孙副官都没敢阻拦,任由这个男人走进司徒豫泽军营,两个副官带着大队士兵举枪在他身后围着。
司徒豫泽扶郁语晶出来散步,遭遇这个男人,他也愣住了——这个男人和自己长得非常相像,他感觉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但这是个日本男人,穿着日本军装。
“来认领中川樱子的人,终于到了。”司徒豫泽不动声色盯着这个男人看了很久,开口问:“你是谁?”
“田中寿泽,大日本皇军满州军最高指挥官。我有三个孩子,我的女儿叫田中奈美惠,大儿子叫田中正一,小儿子在中国长大。我的妻子叫中川樱子。”
“田中先生,请到我帐中说话。”司徒豫泽挥手叫来孙副官和沈副官:“送夫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