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大闷声应了一声,将草席子用绳子捆好。
他总觉得他爹和小妹的做法太狠,两夫妻吵架正常,哪有舌头不碰牙的,再说他和老二已经打了孙丰收一顿,替小妹出过气了。
没只是想到他们哥俩刚打完妹夫,征徭役的官差就来了,孙丰收带着伤去服役了,他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觉得把孙丰收打的重了。
他家没分家,今年轮到老二去服役,老二临走之前,他还告诉老二,照顾一下妹夫。
虽气他打自己的妹妹,但也不能看着孙丰收死,他要是死了,自己的妹妹岂不是成了寡妇?
只是徐老二才走没几天,他妹妹就回来了,还给家里买了不少的东西,布料、吃食买了一大堆,还给他爹买了好烟叶。
他以为妹妹只是回来串门子,没想到一连几天,妹子都没有走的意思。
今天晚上他出于好奇问了,才知道他爹和他妹子打的什么主意。
徐老大虽不赞成他爹和他妹妹的做法,但还是听了老爹的话,连夜将稻草席子编好。
“他爹,亲家母生病三妮儿不给她看病也就算了,这要是真死了,就裹个草席子,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徐老太坐在门口的上,犹豫的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那发送老人,村里人可都是瞅着的……”
“怕什么?”
徐老汉瞪了一眼徐老太,又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徐氏道,“就说没钱,谁要是有意见,就让他给出棺材钱!”
徐氏双手抱胸,尖着声音道,“这村里的老人没了,有几个是用棺材埋的?要我看,能裹上这新编的草席子,都算是厚葬她了。”
徐氏一直怀疑去年秋收后,虞小怜来是给了她婆婆一笔钱的,但这几个月,她明里暗里的朝婆婆要了很多次,她婆婆都没有像以前一样,把那钱拿出来交给她。
就算她说开春要给小虎子报学堂没钱,她婆婆也无动于衷。
后来还是她威胁婆婆,说要去河湾子虞家告密,她婆婆才肯拿出三两银子。
孙老太心虚的样子,让徐氏越发觉得孙氏的钱来路不正。
如果没有猫腻的话,他们怕虞家干什么?
徐氏发现这个方法好用后,就像找到了好用的敲门砖。
之后她又接连威胁了几次,发现这个办法屡试不爽,很是奏效,徐氏就这么的,陆续从孙老太手里抠出了十五两银子。
但徐氏贪得无厌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也彻底激怒了早就看徐氏不顺眼的孙丰收,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孙丰收不仅打了徐氏,还让她把银子都还回来,还要找村里的马童生去帮忙写休书。
徐氏即心虚又害怕的跑回了娘家,她从婆母手里扣出的十多两,可是都倒腾回娘家了,怕孙丰收真的休妻,徐氏便想着把钱要回来。
只是到嘴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徐老爹安抚徐氏不用怕,说孙丰收那个窝囊废要是敢有休妻念头,就还是按老办法,让他两个儿子再去揍一顿就好了。
徐氏带着两个哥哥回上河湾的时候的,孙丰收已经找人把休书写好了,徐氏一进门,孙丰收就将休书扔在了徐氏的脸上,叫她滚。
徐家兄弟两人没想到孙丰收这老实人还真敢休妻,当下就把孙丰收按着揍了一顿。
孙丰收被揍的起不来床,休书也被徐氏给撕了。
没过两天,孙丰收就被抓走服役去了。
徐氏怨恨孙丰收要休妻的时候,她这个一直向着她的婆婆,居然冷眼旁观,没有像以往一样拉架,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