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苏景辰对上虞小怜,才坦然。
他怕自己变成贪图虞小怜东西的伪君子,但他又忍不住想知道虞小怜的那些秘密,可以说,苏景辰这几日其实是在极度的矛盾中度过的。
如今看见虞小怜微微不满的质问他,苏景辰心里最后那点不确定,也消失不见了。
只要她是他的女孩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缓了几日?
虞小怜蹙眉,看来她那天的莽撞举动,吓到苏景辰了。
“哦,我下次不会那么莽撞了。
你害怕了?”虞小怜轻声问。
苏景辰轻轻摇头,“没有!”
事实上,是有一点。
但他是男人,咋可能承认自己有一点害怕?
事实上是,武功或者本事,再高强的人,遇到自己无法掌控的事,也会慌乱无措。
“啧啧……”
虞小怜刚啧啧两声,就听自己被赵知蕴点名了。
赵知蕴以梅花为题,让在场的众人现场作诗。
虞小怜看了眼几案上的纸墨笔砚和精美的糕点,果断的伸手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众人:“……”
虞夫子咋不磨墨呢?咋不构思呢?咋还吃上了呢?
“喏……”
虞小怜的后背,被苏景辰用笔轻轻戳了一下。
虞小怜回头。
自然的接过苏景辰磨好的墨汁,然后把自己的几案上的砚台和墨条,又递给苏景辰。
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下,虞小怜冲苏景辰挤咕了一下眼睛,小伙子,会来事呀!
虞小怜两口吃了一块点心后,才拿起毛笔来。
要是平时,她肯定掏出袖子里的黑色签名笔来了,但这墨不是一般的墨,是她亲亲男朋友给她研磨的啊,所以不能浪费男朋友一番心意啊,毕竟利用上。
虞小怜提笔唰唰的写了一首唐代诗人齐已的《早梅》
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
村前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才一写完,笔下的纸,就被早已等在一旁的赵夫子一把抽走。
赵知蕴朗声读过之后,如获至宝,啧啧称赞后,才把《早梅》传递给旁边的应夫子。
等《早梅》被一一传阅完毕,那张底稿就被赵夫子小心翼翼的,给收了起来。
紧接着,众人纷纷展示了自己做的梅花诗。
这诗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恐怕有七八十人之多,有的没有单独几案的,就几个人共用一个几案,反正想借此机会展露自己才华的人,很多很多。
所以,赵夫子一一鉴赏讨论过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虞小怜打了个哈欠,要不是来参加这个诗会,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小眯一会儿了。
等赵夫子好不容易看过了所有人的梅花诗后,虞小怜以为赵夫子会就此放过梅花的时候,赵夫子又说话了,谁能用七言七律做出绝佳的梅花诗,他愿意将他府上一副上千两的青竹屏风,作为优胜者的奖赏。
“呀,青竹屏风?那不是赵夫子最爱的屏风吗?怎么舍得拿出来当做奖品?”有人吃惊。
“你笨呀,这都没看出来,赵夫子这是钓虞夫子那,虞夫子那性子,不见兔子不撒鹰,赵夫子也是没办法了。”
“呵……那赵夫子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对于众人口中的“血本”,虞小怜不以为然,什么最爱的青竹屏风,要是最爱那就不会拿出来!
就像她家的双面绣屏风,丁五郎他娘绣的那副,她就很喜欢,她喜欢的东西,她才不要送人。
除非这东西她看腻了,不喜欢了,想换个新鲜的样式,才会送人什么的。
再说一个用旧了的屏风,就算她赢了回去,放在店里估计也卖不掉呀。
谁会花上千两买个二手货?又不是古董。
二手屏风,不如实实在在的一千两银子,不,它可能都不如五百两银子。
虞小怜无动于衷。
什么?这是荣誉?这是才华横溢的象征?
抱歉,她现在想法变了,人还是不要太出名的好。
出名以后烦恼太多,太多。
现在虞小怜出门,认识她的人太多,导致她常常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跟踪,被人在背后议论,更是平常。
奇葩的是,就连虞小怜抹个红色的指甲油,都能被人传成是虞夫子呕心沥血的出卷子,把指甲都累成红色的了。
好在有关虞小怜的传言,大部分都是好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负面言论,但就这也让虞小怜体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
以前虞小怜想着,名气越大,以后的官做的也会大。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寻思,虞小怜觉得她可能是被应院长给忽悠了,这个时代,女子想要当大文豪,简直是难上加难。
男人只要有才华,便可以一步登天。
女子迈多少步,也不行。
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搞钱好了,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再琢磨了。
人生苦短,还是应该让自己活的轻松一点才好。
赵夫子见虞小怜迟迟不动笔,急的团团转。
难道虞夫子不擅长七言七律?
“虞夫子,怎么还不写?”冯素月问她姐姐冯素云。
“七言七律较难,可能虞夫子正在构思。”冯素云一边说完,一边轻轻吹了下,自己才写好的诗。
虞小怜此时,正回头看苏景辰写。
待苏景辰写完,两个人相视一笑,虞小怜情不自禁的,给苏景辰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字,看上去赏心悦目,这诗读起来朗朗上口。
赵知蕴是知道苏景辰的才华的,而且他很看好他的这个新学生,准备明年秋闱,让苏景辰下场试试呢!
所以,当他看见虞小怜给苏景辰竖大拇指的时候,赵知蕴也紧忙将手里其他学子递过来的诗,交给应院长审阅。
他没心情看那些不入流的诗,他想要的是佳作啊,赵知蕴凑过来,拿走苏景辰才写好的诗。
又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比较,最后赵院长将青竹屏风这个奖赏,给了苏景辰。
马景文悠悠的盯着苏景辰,自从这人来了洛城,就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光环,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