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剿灭土匪,不求有功,但也不能有过吧?求大人从轻发落。”赵娉婷给苏景辰磕头。
审问赵娉婷之前,苏景辰就已经和李文元商量过给赵娉婷量刑的事儿,土匪虽然可恨,但里面不乏有一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他们不是老就是小,是被迫留在山上的,虽有伙同之罪,但罪不至死,如果不是赵娉婷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烧了,这这人经过审问排查,至少得有一部分是流放之刑。
但想到赵娉婷将山寨的值钱东西都整理到一处,让苏景辰直接收了现成的,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功劳’,苏景辰给她免了死罪,判了流放之刑。
一听说是流放之刑,赵娉婷直接晕了过去,流放虽不用砍头,但也不比死刑好受什么。
赵娉婷被带下去后,苏景辰就让李文元把土匪窝里收缴回来的金银细软,通通统计入账,总共有三千两之多。
除了银钱,山寨里的没有被烧毁的药材布匹,米面粮油,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拉回了好几马车。
粮食被虞小怜掺和了蒙汗药,但这个时候粮食紧缺,扔是不能扔的。
苏景辰让人把粮食洗净,晒干,过筛,然后分发给武原山下,经常被土匪糟蹋的几个村子的百姓,分的很均匀,每户人家都有。
古老大媳妇颤颤巍巍的接过官差发的粮食,还不等道谢,就有村民大声喊道,“她是土匪婆子,以前土匪下山挨家挨户的抢粮食,大家都遭殃,就她家没事儿,她男人和儿子都是土匪,差爷,这粮食给谁,也不能给她呀!”
以前大家害怕土匪报复,不敢招惹不敢出声,现在武原山的土匪已经被屠杀殆尽,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古老大媳妇吓的手一抖,就将小半袋粮食掉落在地上。
“你看,她心虚了!”有人大声喊道。
古老大媳妇的确是心虚了,自从前几天她远远的看见山寨上浓烟滚滚,就知道山寨可能出事了,后来村里有人出去打听,更是带回了土匪被官府清剿的消息,那时候古老大媳妇就知道完了。
她男人和她大儿子都没了,只剩下她和小儿子两个,该怎么活下去啊?
自从自家山头呆不下去,她男人带她投靠武原山潘老大,她就总是被潘老大的夫人挤兑,没办法,她才带着小儿子下山生活。
自从在山下隐瞒身份,过起平常百姓生活,发现这种生活真好,不用整日的提心吊胆,一颗心沉淀下去,踏踏实实的。
她也曾多次劝她男人和大儿子金盆洗手,不要再做土匪了,可是她家老古总是说只要再干一票大的,弄些养老钱,便下山来和她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的确,这个村子的村民被抢了一回,她当时没拦住,但她自认为没有让人看见她和土匪有联系,没想到村民们不但看见了,还知道她男人和儿子都是土匪,看来是这些村民以前不敢出声说罢了,但他们都装在了心里,此刻正等着和她算账呢!
“官爷,我真不认识土匪,我男人早死了,我孤儿寡母的,在这村子里本来就受欺负,没想到他们为了多分些粮食,竟然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马氏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
官差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马氏。
马氏看上去的确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穿的不一样,吃的应该也不一样,她看上去比那些干瘦又面带黄气的村民们气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