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不答的云深羡指尖颤栗,将钥匙和凭据放入她手中:“这是我在钱庄存了万两白银的凭据,已吩咐亲信将钱划到你名下,这是我在京城府邸的钥匙,府邸旁边我买了一处庄园,咳,咳咳…”
说到最后,云深羡面色微变,喉咙处源源不断涌上腥甜,舌尖全是血,他怕死状会吓到枝枝,奄奄一息地局促道:“枝枝,你、你先走,我…我有点困了…”
苏南枝心揪着疼,还未说话时——
云深羡大口大口呕出黑血,紧皱眉宇倒下去,难受痛苦到浑身颤抖,眼睛一点点闭上,他疲惫至极地睁着扎,还想多看枝枝一眼,他听到苏南枝急声大喊:“医师!来人啊!!”
他艰难地扯出一丝笑意,染血薄唇动了动,再也没力气讲出那句我爱你。
我爱你。
我曾无数次在心中练习怎么对你讲出这三个字。
好遗憾,你一次都没听到……
苏南枝蹲下急急为他擦血,他的侧脸轻轻挨着苏南枝手背,再也没了呼吸。
丝绢从手中滑落,苏南枝跌坐在地。
她急的几次都没能捡起丝绢,泪水无声落下,指尖颤抖覆上那双清润如玉的星眸,替他合了眼。
身后萧沉韫带着洛云崖疾步跑来。
洛云崖懵了,冲去查看情况,有些难以置信:“先前救他时,并未发现他中毒,可现在来看,他临死前半年就中了一种极其隐秘难以察觉的毒。需要定时定量吃解药才不会毒发,他是超过时限没吃解药,毒发身亡的,想必一直被人用毒威胁。”
苏南枝泪水无声落下。
她早就猜到云深羡有苦衷,原来是被人以毒要挟!
萧沉韫心一紧,拍了拍右肩:“这里……借给你靠。”
苏南枝吧嗒掉泪,攥住钥匙推开萧沉韫:“我要去云深羡的府邸看看。”
“本王陪你……”
“不必了!”苏南枝眼眶泪水打转,摔牢门而出,脑中迅速整理思路。
中毒的云深羡帮乱党偷运国库兵器,而萧瑜是真正的乱党主使,他,极有可能是被萧瑜下毒威胁。
苏南枝目光冷冽,抢走余晔拴在京兆尹门口的马,策马朝云府赶去。
身后萧沉韫追来。
苏南枝推开云府大门,却是愣在原地,又红了眼。
她从未来过云深羡府邸。
只见偌大的庭院种满她最爱的各色铃兰,长廊爬满紫色藤萝,花园小径种满四季常开的繁花,她知道他最喜欢竹,可却为她种满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