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也曾靠近看过,土台上搭起了帷幔,高台上也是张灯结彩,并没有发现藏有抛石机,且抛石机个头不小,也难以拖曳上去,所以只当做件趣事来说,却没想到其中暗藏杀机。”徐无难叹道。
“那瞭望哨也没有发现吗?”赵昺看着飞石不断落入进攻的队伍中,不少军卒被砸倒,有两辆冲车行走机构受损停了下来,眼看着成了活靶子,又被城上射出的火箭点燃,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以当前的情况看,城内敌军是昨夜趁着夜暗,将抛石机拆散运上去,又组装凄厉的,再加以遮掩,逃过了瞭望哨的监视。”徐无难分析道,“不过他们只要启用,也就暴露了目标,难逃我军炮火的打击。”
‘轰、轰、轰……’果然,其话音刚落,宋军再度展开炮击,火箭弹呼啸着飞越城墙进行覆盖射击,压制敌军的抛石机。而威远炮则迅速前移阵地,抬高炮口向城内抛射,在瞭望哨的校正下对目标进行定点打击。而前方突击部队所属的迫击炮则对城头敌军炮击,杀伤守敌,掩护步军继续突进。
“陆相!”
“陆相怎生不在营中坐镇,也到前边来了!”赵昺闻声回身一看,只见陆秀夫在两名亲卫的搀扶下也爬上高坡,急忙相迎道。
“陛下亲临战阵,将士们浴血冲杀,臣怎敢独在营中安坐!”陆秀夫边施礼边道。
“这里风大,陆相请这边来!”赵昺看其脸色不善,知道其对自己擅自离开邯郸,又‘胁迫’众将违约到前线仍然不满,急忙笑着上前搀扶其坐到旁边的帐幕中。
“陛下乃是千金之躯,过去我们兵微将寡,陛下亲自领军征战却也罢了,而今我朝精兵百万,将帅如云,逢此大战亲征也算了,依然亲临锋矢,若有差错,是让臣等去死啊!”陆秀夫坐在胡床上,急赤白脸地道。
“陆相乃是国之栋梁,朕是一日也离不得,一定要长命百岁!”陆秀夫向来守礼,行事稳重,现下当面给他甩脸子,赵昺知道其真恼了,赶紧赔笑道。
“陛下,唉……”陆秀夫见陛下嬉皮笑脸的样子,也是无言以对,长叹声道,“陛下也非昏聩之君,其中道理不必臣多言,临行前太好是千叮咛万嘱咐,勿要让陛下远离沙场,而今却也不必让臣为难啊!”
“好好,朕不说,陆相不说,太后是不会知道的!”赵昺连声答应,却又轻声的嬉笑道。
“陛下……”
“陆相稍后再言,朕一定洗耳恭听,但现在战事正是紧要之时,我们先观战!”赵昺不明白当下不知道陆相是年纪大了,还是咋的,话比从前也多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赶紧将手中的望远镜塞给其道。
果然,陆秀夫很快被眼前激烈的战斗吸引过去了,他也是知兵的人,眼见城上敌军不顾炮击,拼死抵抗,箭如飞蝗,滚木礌石如雨般的砸下去,阻止宋军靠近城垣。而宋军每每被击退,却又有后续部队上前继续进攻,双方的伤亡都很大,他看了片刻皱眉道:
“孙将军也是百战之将了,怎么这仗打的有失章法啊?明知我们兵力逊于守敌,怎生将兵力集于一处攻击,不惜伤亡与敌不惜反复争夺,却不分兵佯攻它处,以分散敌军兵力!”
“陆相,孙恺如此指挥也许另有打算,说不定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们先看看不迟!”赵昺却是十分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