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臻儿不由皱起眉头道:“可惜了,她不过才十九岁的年纪,却如此看不开。”随后道:“本妃这里不用将军再把守,你且去王爷那里问问要如何定夺这件事。阿爹那里本妃自会派人去说,你也无需再奔波。”
贺兰明闻言谢道:“多谢王妃体恤。”
曹臻儿不禁失笑道:“客气了,本妃多谢将军维护!”
这一夜,贺兰明感觉她与曹臻儿之间似乎达成某种似有似无的默契,对方不再对她冷言冷语,而是出言相谢,而她对曹臻儿也没有之前那般处处防备。说起来,曹臻儿不过也是一个为了夫君和孩子的妻子,她为人虽固执,但懂得审时度势,更知大是大非。这样的女子其实不管是嫁入哪一户人家,都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妻子。只可惜……
贺兰明心中不禁叹道,只可惜曹臻儿嫁的是帝王之子,夜君泽的帝王路若要走的稳,便在这后宅之中不可能有过多的留恋。最是无情帝王家,曹臻儿这一世只怕也难。
希芸的审问夜君泽全全交给了贺兰明。足足三日,贺兰明才从希芸口中挖出了零零星星的讯息。皇后对淑妃有恨,万家对夜君泽有怨,他们表面上似乎与夜君泽重修旧好,看似攀附,实则背地里通过万妃和希芸探听伤寒关军中和宣阳王府消息,以备不时之需,或己用或卖给他人谋取利益。
此次败露,不过是因为万筱筱自认为借郑心琪怀孕争宠更能起到置身事外的效果,只是她没有料到,却被自己买通陷害郑心琪的小芳露了马脚。
贺兰明从暗牢出来时,希芸已按照夜君泽的吩咐绞杀于暗牢。她望着东方天际的一抹朝阳,心中总觉得自己遗漏了某些重要信息,只是她却毫无头绪。她原本以为,这王府里能找到的暗桩该是出自楚王府,可如此看来夜君洺的人不会如此沉不住气,或者说那些被他派来的细作不可能这般经不住诱惑,他们应该依旧处于蛰伏阶段?那关外的刺杀又算怎么回事?
贺兰明看着攀上东边的艳阳,心中总是有种一脚踩在棉花上的感觉,他们费了心思抓了暗桩却依旧没有得到有关幕后黑手的的确切消息,她更不相信对方攀咬的万家就是罪魁祸首。至于夜君洺也不是那种动了手又半途而废之人,除非……
夜君泽立在她身旁,长长出了口气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贺兰明无奈摇头,蹙眉道:“越是一切顺畅,我心中越是不踏实。”随后继续道:“既然对方可以派暗桩,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行动起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夜君泽露出一抹坚毅而又自信的笑容,道:“明日一早你随我去之前那座别院,我有东西给你看,你也累了几日了先回去休息吧。”
贺兰明闻言冲着夜君泽恭敬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夜君泽立于暗牢外的一处树荫下,看着远去背影,长长吁了一口气,冲着出了暗牢的寒川道:“寒川,将外公留在府里的那些暗桩,还有其他人派来的细作都杀了吧。”
寒川闻言一惊,小声道:“王爷,其他人也就罢了,国公爷的人咱们只怕……”
夜君泽微眯着眼转身看着寒川道:“寒川,从今往后宣阳王府的事只是宣阳王府的事,与鄞州那位国公爷并没有任何关系。他派人监视我,为的是什么你我都清楚。”
寒川纠结道:“可国公爷手里握有的力量今后一定会成为咱们的助力,这样一来不等于与国公爷决裂了,咱们今后怎么办?”
夜君泽冷笑一声,向书房行去道:“若是外公轻易就与我决裂,当年他就不会辅佐父皇登基为帝了。寒川,这天家哪有什么真正的亲人,不过都是为了权利相互利用的人罢了。父皇是,外公也是。此次正好借着万妃之事给鄞州所有人一个警告,如今的夜君泽早已不是那个谁都可以拿捏的边关寒王。”
寒川看着自己身前行走的男子,心中也只能长叹一声,无奈摇了摇头,跟着对方离开了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