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基本上就是守着池月，不错眼珠的看着她，“她醒过来我会叫人做新的。”

“剩下的这些菜……”我是觉得其实一两个菜就好，没必要成日里五六道菜品不重样地摆在我面前。

他看了我一眼：“据说无常和夫人同在帅府的日子，帅府每日菜羹六十道，”他们似乎特别喜欢跟我说起无常夫人曾经的事，“谢询那般疼爱，我怎敢委屈了你。”

“六十道……他……不怕撑死他老婆嘛？”我闷头扒饭，心说这无常府的槽点可真不少，连天上都知道地底下的事，难道没人参奏他奢靡浪费吗……这官做的就快让人给拉下来“双规”了！只可惜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顶这些槽点……明明是珠儿和他干的事，不要冤枉给我！

“不必担心浪费，我上面养了灵兽，你不吃它也要吃，先给你吃而已。”摇光上神的补刀技术真可谓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灵兽……我……是不是在吃……传说中的狗粮……

正吃着饭，辛阳哥哥突然到我们小院里来，他说找我，我慌忙吃完最后两口，一抹嘴走出屋：“辛阳哥哥。”

“丁灵，她们说戴秘书下午出发去市里之前跟你说过几句话。”辛阳哥哥问，他身边还跟着个随行记录的人，看样子是当地的警方。

我点点头，跟辛阳哥哥转述了下午和戴秘书的对话，他大概是觉得这两句话太普通了，根本不足以记在本子上，正转身欲走，突然似是又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知道戴秘书别的事。”他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为难，说实话吧，不妥，毕竟死者为大，死后再讨论人家黑巷子里偷情的事确实有点过分；说假话吧，我这个人天生不会说假话，一下子就会被人拆穿，更别提辛阳哥哥这种办案的老手。

我看了些记录的警官一眼，辛阳哥哥很了解我，他差那人去门口等着，我把辛阳哥哥拉到一边：“是有这么个事，我撞见过两回，但是都没看见人，只听见声音了，不确定是不是戴老师，更不能确定那个女生是谁。”我把晚上和袁弘之遛弯听见声音的事简单跟辛阳交代了一番，包括小慧晕倒的事，以及我晚上和下午观察到的戴秘书的精神状态。辛阳哥哥面色一直很凝重，听完拍了拍我的手臂，“最近怪事频发，晚上别再出门了。”

我俩正说着话，门口街上一阵阴风卷过，大门北刮得咣啷咣啷响个不停。门外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我循声去看，凌云湛夺门而出：“进来！”他几乎是把我拎进屋里，“呆着。”他扔下这句话就又坐到迟月旁边去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一方面刚才那股阴气太过霸道，另一方面晟偲道长此刻正在水塘做法事，辛阳哥哥他们也还在调查有关戴秘书的事，若有邪祟趁机开攻，恐怕大家都是凶多吉少。

正担心，一道灰色的光闯进门口，明灭中，凤来或者说铭凤负手而立站在当院。他透过玻璃正邪笑着看我，我看向凌云湛，他也正望着窗外的人。

“请九殿下安。”铭凤微倾了倾身，样子很恭谦但语气极傲纵。他毫不顾忌摇光身份，轻蔑地说道：“跟您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