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远和尚没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哈哈一笑,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言语之中颇为欣赏这个郭二郎。
说到最后,还把墨湖与蜡烛的事情给抖落了出来。
因为此间在坐的并没有外人,也不虞被人听了去,继而去算计那个郭二郎。
而他这一番话说完,其他几个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你刚才还说,这个郭二郎仅凭老一辈人的言语就猜测出了石碳的所在。
而现在,居然又说这个郭二郎仅凭你的只言片语,就能猜到那是蜡油?
开什么玩笑?
这个家伙如此妖孽吗?
朱管事却是喃喃自语道:“难怪今岁开春之时,他老杨家一口气买了十几头健牛,被传为一时之美谈。原来不止是因为石碳,感情还在偷偷的卖蜡烛?”
这小子,发财都发的这么悄无声息。
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啊,其他人一有了钱,最怕的就是锦衣夜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到处高调的炫耀。
反观这小子,如果不是一口气儿买了十几头健牛,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如此的有钱。
自家王爷果然没说错,这小子还真是智多近妖啊!
而不止是他们俩,就连那位一直往嘴里灌酒的道人,都感兴趣起来,兀自开口问道:“这江陵府,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青年才俊?老道却是不曾耳闻。”
朱管事闻言摇了摇头道:“这小子,不是江陵府的!”
“哦?”道人立时挑起眉头,一副好奇的模样向他看去。
朱管事还没回应,楚王却接口道:“他是京里来的,原户部‘度支郎中’郭秉衍的次子。而郭秉衍受‘户部尚书’荀康年一案的牵连,在狱中自尽了!”
“荀康年?去岁被发配岭南的那个荀康年?”道人惊奇的问道。
“嗯。”楚王点了点头:“去岁七月,寿州大水,淹没了十几个州县。朝廷开仓放粮,但却发现附近的十几个常平仓里,早已空空如也,里面都能跑老鼠了。
是以,圣上发出了雷霆怒火,下旨严查。但不知怎么,最后竟然查到了荀康年的身上。
而户部尚书荀康年,和下属的几个郎中,包括郭秉衍在内,也因此锒铛入狱。
据传闻说,还是在度支郎中郭秉衍的书信里找到了证据,而他也因此饱受质疑。
但这里面最大的疑问,这郭秉衍可是荀康年最得意的学生。
最后,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郭秉衍尽然在狱中自尽,以死明志了!”
道人听完,不禁眉头紧锁,有些感叹道:“这里面,疑点重重啊!”
“屁的疑点重重!”德远和尚毫无掩饰的破口大骂:“这坊间都在传闻,是大皇子和五皇子为了争夺那个位置,在自相内斗而已!而那个度支郎中郭秉衍,只不过是一枚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道人摇了摇头“这坊间传闻,尤自不可信!听听也就罢了。”
“呵!”德远和尚冷笑一声,嘲讽道:“这无风不起浪!苍蝇也不叮没缝的蛋!倒是这郭秉衍,是个有骨气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