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发生在一个周末的午后,大家觉得太热,一起十几个人到屋前的流水河里洗澡解暑,还在克服期的我,下水了也只是抱着那棵柳树的枝干,继续蹬腿憋气,或者在枝干上来回走动玩耍,或者静静地看着姐姐和那些小伙伴比赛。她们在河的两岸往返比赛游泳,看谁用的时间最短,她们还会一起扎猛子到河底捞鱼比赛,她们还会站在东边的大木头桥上往下跳,看谁的水花最小。就这样大半天就过去了,眼看干农活的妈妈就要从田里回来了,我匆匆忙忙的从柳树干上下来,迈向河岸,走向大场往家跑。就在我走到大场一半的时候,身后有个小伙伴冲我大喊“四子,你的脚,你的脚。”我低头一看,脚趾到脚底全是血,再看身后,我走过的地方,留下的不是水脚印,而都是血脚印,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想必是在水里的大柳树干上玩耍时或者是在河水里被什么给划着了,中脚趾居然只有骨头和下面的肉连着了,以前哪里破了只是简单处理一下就没事,那一次,居然跑到镇医院缝了好几针,还不打麻药,疼得我在小手术台上滚来滚去,妈妈压不住我,只好请其他的护士帮忙。
从镇上医院回来,妈妈把我抱到床上,让我好好躺着,别乱动,说自己出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等妈妈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根新鲜的带弯头的树干,妈妈将枝干的皮全部去掉,用布将树脂擦干,又找来家里的一些旧布缠绕在弯头处,说这样可以保护我的手。
以后的日子里,我拄着妈妈自己搞的拐杖去上下学,在伤好之前,只干一些动手的活而已,而这次受伤妈妈没有打我,只是骂了我几句,说什么怎么就不听她的话呢,说什么怕耽误我上学什么的,说什么爸爸知道又要说她没带好我们了。说句心里话,我对爸爸没有什么概念,因为一年见不到几次,甚至一年一次,每次回来也就几天。可她还是会特意熬点红豆花生米汤给我喝,说是补血补身体的。到换药的时候,就不用到镇上的医院,只要我自己跑到学校隔壁的大队医务室换一下就行了。拆线那天,妈妈把我放在独轮的木头车上推到镇上的医院,十来里路,她中途停歇了两次,还不停的和我说拆线时候疼的话忍一忍就过去了,妈妈给你买糖吃。那时候的我,倒觉得那种感觉好好,不仅可以少做家务,还可以得到妈妈双倍的关注和关心,平时吃不到的东西也可以在撒撒娇后就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