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林瑾晰伸手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脑海里的那股剧痛依旧没有任何的消退，甚至于她现在都在用自己的意志勉强地支撑着她的理智。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暴走而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但是福柏所希望看到的恰恰就是那样的结果，林瑾晰已经证明了她一个人的价值要远远地胜于那五个变异体的价值，那五个与林瑾晰相比基本上就是一堆可以随意丢弃的残次品，但是好不容易得到了六个听话的忠犬，她可不想将它们就那样的废弃。

“……你所希望的事情。”

“你……到底再说什么！”

“我让你回想起了你曾经的过往，那些你曾经遗忘的、废弃的、厌恶的……我全都让你回忆了起来。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

林瑾晰努力地甩了甩自己那昏昏沉沉的脑袋，尽量不让自己去回忆起那些令她害怕和恐惧的往事。从小就被当做实验体的她直到现在还害怕着那浓稠的药液，只要一看到实验台她就害怕和恐惧。

本来……遗忘记忆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要让她再次回想起来？

“你……你这个混蛋！”

林瑾晰想冲上去死死地掐住福柏的脖子，但是她眼前的人影突然一晃，随即她的身体猛然前倾，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福柏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手，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看来你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忠犬。我要的是对我忠诚的人。如果你还想反抗的话……我马上就会让你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想回到星辉？想要去见你的同伴？别傻了，你应该知道你厄兆的身份一旦暴露他们会怎么对你。把你绑在实验台上，把你的身体彻底的掏空。他们的残忍可比我更加的恐怖。”

星辉会把挖出那些被他们抓来的厄兆的身体，然后用那些崭新出厂的新鲜血兆来进行他们所希冀的实验。甚至还能被做成那名为“净厄”的战甲，甚至于连他们的斩厄刀都能得到强化。

厄兆就是人类眼中的实验体，恐怕林瑾晰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根本不是人类，她甚至都感应不到福柏内心的力量波动。

“我知道事实对你很痛苦，但是只要你愿意乖乖的听话。我可以让你摆脱这份痛苦。毕竟，我绝对不会亏待我的忠犬的。”

林瑾晰恶狠狠地瞪了福柏一眼：“有本事……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福柏冷笑道：“杀了你？我可舍不得，你是万一挑一的完美实验体，是第一个成功完成‘进化’的先驱者，你还要见证这一段伟大的历史呢！”

进化？就是变成现在这样随时可能会暴走的机器？那林瑾晰宁愿现在被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如果……你不动手的话……迟早有一天……我会自己亲手杀了你！”

福柏缓缓地站起身来，对于林瑾晰恶语的威胁她似乎选择了全然无视，她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然后对准林瑾晰的身体便狠狠地刺了进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怪我卑鄙了……歌莉娅。吾……就是汝之主司！”一段类似于咒语的奇妙诵读之后，福柏和林瑾晰的身体几乎在同时亮起了光芒，随后二者的光芒彼此缠绕在一起，并逐渐地融入到了福柏一人的体内。

而福柏的双眼之中也开始透露出璀璨的光芒，这也是她在现世第一次与人签订主司契约。

林瑾晰这个实验体一定会成为她最完美的神格，福柏的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林瑾晰的手背上涌现出了代表着主司契约的纹章标识之后，代表着福柏神格的光辉“歌莉娅”逐渐地替代了原本林瑾晰的自我意识。

“本我，自我似乎又沉睡了。”

“它总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睡觉呢。”

“那我们呢？就这样看着？”

“……已经……没办法了。”

“……”

直到眼前熟悉的光景慢慢地消失，就连“本我”和“超我”的意识都慢慢的消散在自己的眼前，最后是他们的声音，然后是身影……最后……是眼前的光。

林瑾晰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她被父母抬上实验台的时候，她所感受到的就是现在她所看到的景象。只是……当初是店长从黑暗中唤醒了她，现在……还有人能够把她从黑暗中拉回来吗？

……

即便有再强大的凝聚力的加持，但是在看不见的结界之内，天穹队的每个人都是有力气却无处释放。

眼前的黑影直接穿透了他们每个人的攻击，伴随着陡然迸射而出的浓郁血光，飘荡在血光之中的黑影直接将众人眼前的空间彻底的撕裂。紧接着它的身体陡然跃起，似乎在众人的头顶上掠起了一道晦暗的光影，一瞬间当头劈落而下。

天穹队的阵型直接被迫散开，首当其冲的杨飞宇自知无路可退，直接用手中的斩厄刀想要直接挡下那只厄兆的攻击。晦暗的光影之中似有黑影攒动着，滚滚而来的血光突然之间分散为数道血红的长镰，长镰划过眼前的虚空，竟然径直地朝着杨飞宇身后的其他队员们穿刺而出。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