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天玩够了,亦或许是冥冥中注定。就在零洛雪决心跟着冷如峰离开的时候,平静的耻溪突然卷起一道巨浪,直将浸没在水中的斐青鸾拍打到了城墙上。
斐青鸾此时仍被吊绳紧紧的捆绑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零洛雪怔住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母亲斐青鸾。她浑浑噩噩的走过去,确实看到地上被束缚之人正是斐青鸾。
零洛雪不知道此时是该哭还是该笑,转头凄然的注视着冷如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冷如峰也不知道情况,随口说了一句:“可能是没死透吧!”
“雪...儿。”斐青鸾似乎感受到了亲人的悲伤,缓缓睁开了双眼,不过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临死不远了。
零洛雪傻愣了半响,一把抱起斐青鸾,流干了的泪水再次打心底里喷涌了出来。随着泪水狂涌,她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明显衰老的痕迹。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人生的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无力的嘶喊到最后的无声。
“雪儿...雪...儿,你,听我,说!”斐青鸾说道。
零洛雪早已经泣不成声,哭诉着什么也听不进去,直觉内心如万剑穿过,身体被巨轮辗轧,疼得不知道如何疼。
冷如峰见事情即将败露,于是朝神秘人催促道:“没得玩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没意思!”
神秘人看着冷如峰,又看了看气得半死的冷德石,最后看了看莫那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天机鉴的黑色大船竟然又返了回来,万里云立于船头,以探境之力追踪到对方,指挥着一队黑甲士打向天空。
“谁?”天空中一声怒喝。神秘人带着冷如峰跌回了城头。
“留下权杖,否则休想离开!”夜百尺跳上城来叫嚣道。
神秘人一看夜百尺满脸不屑的道:“小小一个百里探界师也敢挑衅我,找死!”
说毕,神秘人上前一把将其捏住摔入耻溪之中。
“放肆!竟敢动我天机鉴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万里云站在船头上喝叱着。
神秘人一见万里云哈哈大笑道:“天机鉴,你叫云卷舒来我可能给他几分薄面,至于你们,通通给我滚开!”
“大胆!给我抓住他!”刚刚被黑甲士救起的夜百尺立马教唆身后的黑甲士上前来抓神秘人。
黑甲士刚刚从大船上冲下来,还未及上到城墙上,便在神秘人一个个的响指中掉入水中,成了落水狗。
一旁,斐青鸾看着站在远处的冷如峰,狠狠的说道:“雪儿,这一切都是冷如峰的阴谋诡计,他,他故意设计了我与梵老板偷情的假象,又让梵夫人以抓奸为由嫁祸给梵夫人,其实,其实这一切都是冷如峰所为!他就是想窃取梵老板的春苑酒楼...”
零洛雪听完这话更是思绪都要奔溃,傻愣了许久都回不过神来,只是泪水将眼睛憋得更红。
“啊...”积压的怨气,怒气,悲愤在这一时间一涌而出,直吼破了长空。
这时,刚才落水的祝彪也愤怒着冲破水面,在天空燃烧出一片火云。火云中传来他愤恨的声音:“敢辱我,必以命还我...”
大火从天而降,直将整个地面掩盖其中,所有人都露出惊愕之色。
就连万里云也感到惊骇,忙叫黑甲在船上构建出一层顶盖,以挡火焰。
神秘人也颇感吃惊,说道:“没想到这小子既然已经有了天炉境界的火语术,是个好苗子!”
漫天大火燃烧着整个天空,眼看就要吞噬冰雪城。
墨经天兄妹此时已无法抵御这熊熊烈火,成为了待宰的羔羊,其余普通民众更是露出了一个个惧死的眼神。
莫拿见这趋势已经无法挽回,只能自保,以穿梭之术逃到了远处的山上。
滚烫的气焰炙烤得所有人哭爹喊娘,场面惨不忍睹。
铁木子先是感觉灼热,随后身上热血翻涌,仿佛体内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出来,内心深处有个灵魂在咆哮。
“跟我比恶,你不够资格!”一个沉闷而雷霆的声音从铁木子身上发出,接着铁木子身上一把水剑冲向天空,直贯穿了祝彪的身体。
祝彪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枉死的天,痛苦着从天空落下来。
水灵姬清秀的面庞变得狰狞,最后完全成了一个独臂少年——铁木子!
铁木子愤怒的身体中又有人劝阻他不要。
霎时间,铁木子直觉头痛欲裂,经不住昏死了过去,倒下的一瞬间口里又大声喊出了“时魍”两个字。
天空火焰被浇灭,祝彪落下之时正好被墨经默驭起的木剑刺穿胸膛,口吐鲜血,重重的摔到城墙上!
祝彪一死,天空又缓缓恢复了平静。
冷如峰身边的神秘人一听“时魍”两个字心里一阵惊惧,慌忙四处寻找。
“时魍!”曾经五界山唯一一个掌握时间法则的人,但其人心性不纯,行为不正,成了探境界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