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怎么了?“令公鬼问道,觉得有点尴尬——退魔师在战斗中呐喊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红河人从来不这样做,不论纯熙夫人怎么说——不过,如果她因此嘲笑他“你们怎么会想到喊出这样的话来。”
“而且一点也不顺口,挺别扭的。”谢铁嘴补充道。马鸣嘟囔道抗议。
“反正他说了,”令公鬼说道,“我们都听了很多遍。再说,我们得喊点什么。我是说,在那种时候,你很自然就会那样做。你也听到孔阳喊了。”
“就是,我们有权这样喊,”子恒若有所思地加入,“纯熙夫人说过我们是讙头人的后裔。他们对抗混沌妖皇,而我们也是。所以我们应该这样喊。”
半夏嗤之以鼻,一副不用你说的样子。“我说的不是那个。你……你当时喊的是什么呀,马鸣?”
马鸣不安地耸耸肩:“我不记得了。”他带着防备的眼神看着大家,“你们别看我啊,我真的忘了。当时我的脑海一片模糊。我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或者那句话是从哪里来的,又或者它是什么意思。”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想它大概没什么特别意思吧。”
“我我觉得它有,”半夏缓缓说道,“当你大声喊出来时,我觉得——只有片刻之间——我觉得我听懂了。但是现在我全忘了。”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也许你是对的。那种时候你居然还能作出这样的话来挺奇怪的,不是吗?”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你们战斗得很勇敢,出乎我的意料。”纯熙夫人的声音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她,“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鸩鸟的声名而战。为白帝天王的声名而战。为白帝天王而战。这是古老的讙头人的战斗口号,是他们最后一个国君的战斗口号。离珠号称白帝天王。“
纯熙夫人朝着半夏和马鸣微笑着,目光在马鸣身上略略停留。“在锡城,继承自玄珠的血脉依然强烈,古老的血统仍在流淌。你也许就继承了你祖上的勇敢。”马鸣和半夏对视一眼,其他人则都看着他俩。半夏的杏眼圆睁,嘴角不时地翘起想笑,但是她每次都咬着嘴唇阻止它,好像不知道该对纯熙夫人的这番古老血统的话作何反应。马鸣却是愁容满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令公鬼大概猜得到马鸣在想什么,跟他自己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如果马鸣是那位濮阳曲水国君的后裔,也许那些黑水修罗想抓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他们三个。这个想法令他觉得羞耻,脸颊不禁红了,一看子恒,也是一样,一副自责的模样,肯定也在想同一件事。
过了一会儿,谢铁嘴打破沉默:“要我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他摇晃着身体显得很生硬,“若不是在这种时候,我一定能用这件事编个故事,不过现在难道今天你打算就呆在这里不走了?鬼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