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足缺已经死了,令公鬼。”
令公鬼惊讶地停下动作,抬头盯着鬼笑猝。“你在说什么?”孔阳和她谈过话?应该没有别人知道了,但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没有人对我说过什么,如果这是你正在怀疑的事。我现在了解你了,令公鬼,我对你的了解一天比一天深。”
“我没有在怀疑什么。”令公鬼生气地说,“谁又能把那件事说清楚?”他烦乱地拿起那把剑,有些笨拙地用手臂夹着它,继续寻找他的衣服。鬼笑猝也继续喝她的酒,令公鬼觉得她似乎是用酒杯掩住了一丝微笑。
一切都很好。晋城的大君们在令公鬼面前满身冷汗;雨师城人会把他们的王座献给他;这个世界上空前强大的楼兰军队在朅盘陀王————首领的首领率领之下越过了龙墙;诸国在转生真龙的声威中颤抖。
天下诸国!但如果令公鬼找不到衣服,他就得枯坐原地等待,等外面那些自以为什么都比他懂的一大群女人们允许后才能出门。
令公鬼终于找到自己的衣服。他注意到一只红色绣金长衫袖口从鬼笑猝身下露出来,原来鬼笑猝一直将身体压在他的衣服上。他走过去要求鬼笑猝挪开,鬼笑猝没好气地嘟囔了几句,但还是照令公鬼吩咐的去做了。
像往常一样,鬼笑猝看着他刮胡子、穿衣服,在他第三次刮破了脸、并嘟囔着水太冷的时候,她一言不发地导引真气上清之气替他烧热了水————他可没求她,事实上,他不在乎他笨拙的举止被她当成虚弱,反倒是担心被误会为尴尬。
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时间够久,最后你都会适应,令公鬼讽刺地想。
鬼笑猝误解了令公鬼摇头的动作,“仪景公主不会介意我看看你的,令公鬼。”
令公鬼双手停在扣了一半的中衣上,盯着鬼笑猝:“你真的这么相信?”
“当然,你属于她,不过她不能阻止别人看你。”
令公鬼无声地笑了笑,继续扣着中衣。即使不管别的,能发现她刚刚养成的莫测高深态度中依然暗藏着无知,这仍然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