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也带上其它那些乘客。”湘儿说着,朝岸上的那一群人点了点头。
暴鸢望向楚狂,却发现楚狂已经去和白袍众说话了,于是他看了岸上的人们一眼,对着湘儿头顶的空气说:“任何能付得起船钱的人,看样子那些人里没几个能做得到,而且即使他们有足够的钱,我也没办法带上这么多人。”
湘儿踮起脚尖,让暴鸢没办法对她的微笑视而不见,而看见她笑容的船长不由得将扬起的下巴缩进领子里。“他们每一个人,船长,否则我就用剃刀切掉你的耳朵。”
暴鸢愤怒地张开嘴,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湘儿的身后。“好的好的,”他飞快地说,“但提醒你,我希望能得到一些报酬,我施舍别人的日子早已经过去了。”
湘儿将脚跟落回到船板上,疑惑地回头望去。谢铁嘴、李药师和乐净站在她身后,温和地看着暴鸢。湘儿想象不出乐净的面孔上怎么能出现温和的样子,但他们确实是非常非常的温和,同时还挂着满脸的血渍。
湘儿重重地哼了一声:“在他们全部上船之前,不许任何人碰一下缆绳,我会盯着的。”然后她就回身去找楚狂,她认为应该对楚狂表示一点谢意。楚狂总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其实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毛病,他们总是以为他们在做正确的事情。不过,无论这三个男人做了什么,他们确实帮她省去了一场争论。
湘儿发现楚狂和仪景公主在一起,那张俊美的面孔上布满了挫败的神情。看到湘儿的时候,他的眼睛立刻一亮。“湘儿,我已经为你们支付了直到丰润东的船钱,那里是下雉河汇入大阳河的地方,到那里,前往黑齿国的路程只走了一半,但我没办法支付更多船钱了,霁林船长拿走了我荷包里的每一个铜子,我还必须再借一些才凑够了钱,这家伙把船钱提高到了平时的十倍。恐怕你们到了那里之后,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前往玄都了,我真的很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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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仪景公主一边说着,目光却飘向正在平陆城头升起的烟柱。
“我做出过承诺。”楚狂疲倦而无奈地说。显然,在湘儿过来之前,他和仪景公主之间已经有过同样的对话了。
湘儿努力地向楚狂道了谢,楚狂以优雅的态度婉拒了她的谢意,但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同样无法理解。湘儿承认自己确实无法理解。
楚狂为了遵守一个承诺而挑起了一场战争。仪景公主是对的,这场暴~乱早晚会发展成一场战争,但即使是用武力占据了这艘船,楚狂也不会强行压低船钱。
这是暴鸢的船,船钱要由暴鸢来定,只要他能带上仪景公主和湘儿就行。楚狂从来不会计较实现正义所需要的代价,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其它任何人。这是真的。
走到步桥上的时候,楚狂停了一下,向城中望去,仿佛是看到了未来。“不要靠近令公鬼,”楚狂生硬地说,“他带来了毁灭,他会在他死去之前再次毁灭这个世界,不要靠近他。”随后他就快步走向了码头,同时高声喊着,让卫兵们把他的装备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