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无论鬼笑猝是否打赢,鬼斯兰肯定会找一种手段让她记得她已经离开了枪矛,这种手段会让她宁愿让文竹在所有部族面前鞭打十遍。在一位智者的手里,羞耻比刀子更锋利。文竹连一根肌肉都没动,她像鬼笑猝一样清楚这些。
“你们终于只是盯着对方了,”蛮骨懒懒地说,“总有一天,我要学会你们的手语。”
文竹瞥了他一眼,发出清脆的笑声:“你穿上裙子一定很漂亮,铁狱众,我等你来加入枪姬众。”
当文竹转开视线时,鬼笑猝放松地吸了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首先移开目光还能维持自己的骄傲。她自然而然地开始晃动手指,这是所有枪姬众第一个学习的手语,也是新枪姬众使用得最多的手语————我亏欠你的义。
文竹马上发出响应————很小的,枪之姐妹。
鬼笑猝露出感激的微笑。文竹没有把小指勾起来————那是嘲笑的意思,它经常会被用在放弃枪矛却又想装作仍然拥有它们的女人身上。
一名湿地人的仆人沿走廊跑了过来,鬼笑猝努力保持着表情的平和,但心底仍然泛起了对于终生侍奉别人的厌恶。她向另外一条路走去,这样就不必和那名仆人擦身而过了。
杀死令公鬼会实现一个义,杀死她自己会实现第二个,但这两个义都让彼此的解决手段无法实行。无论智者们说了什么,她一定要找出办法来实现这两个义。
令公鬼才将烟草塞进他的短铜烟锅里,文竹从门口探进头来。还没等她说话,一名穿着红白色制服,气喘吁吁的圆脸男人已经从她身边挤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令公鬼面前,让文竹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真龙大人,”那个男人仍然喘息着,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宫里来了黄巾力士,足有三个!我们给他们奉上了美酒和其它招待,但他们只是要见转生真龙。”
令公鬼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一些,他不想吓坏这个男人:“你在宫里有多久了?”这个人的制服很适合他,而且他早已不年轻了。“恐怕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跪在地上的男人圆瞪着双眼:“我的名字?道骸,真龙大人,唔,到冬日告别夜就有二十二年了,真龙大人。真龙大人,那黄巾力士呢?”
令公鬼曾经两次访问过一个黄巾力士聚落,但他仍然不知道怎样才是接待黄巾力士的正确礼仪。诸多伟大的城市都是黄巾力士建造的,现在那些建造城市的黄巾力士即使仍然健在,也是这个族群中最老的一辈了,而年轻的黄巾力士会偶尔离开聚落,对这些城市进行修缮。
令公鬼怀疑即使国主和鬼子母来了,道骸也不会如此兴奋。他将铜烟锅和烟草袋收回口袋里:“带我去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