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要躲开那座城市,但她当然要去见丙火王子,虽然承认这点会让她很不好意思。无论是因为什么,她都不会放弃与丙火王子见面的机会,除非是琥珀正等在老友宿客栈。这就意味着无论有多么大的尘土,她还是要去进行绕城行走的练习,她也不打算让智者们有任何理由推迟她返回夜摩自在天的时间。今晚智者们会单独与独狐陈鬼子母见面,但只要再过七个晚上,她就能和智者们一起去了。
半夏问:“又出了什么事?”
“你还没听说?”苏兰妲喊道。
再过两三天,半夏就能去找湘儿和仪景公主,或者是在梦里和她们说话,或者是尽量和她们说话。毕竟,大约她们只会把她当成是一场梦。
她们还不习惯这种联系方式,以前半夏只是这样对她们说过一次话。但不管怎样,能够去找她们的想法仍然让她感到一些模糊的不安。
对于这件事,她有过一个模糊的噩梦,每次只要她们之中的一个说出一个字,她们就会跌倒在地上,或者是掉落一只杯子、一只盘子,或者打破一只花瓶,而那些东西总是会撞得粉碎。
大约那个丙火王子成为她的护法的梦只是她一厢情愿,但她相信这个噩梦有它的含意,大约最好还是等到下次会面时再和她们说话。而且,她有可能再次被吸入丙火王子的梦。光是想到这个,她的脸颊就会变红。
“朅盘陀王已经回来了。”子宁塔说,“今天下午,他要会见你的姐妹们。”
所有关于丙火王子的梦的思虑都消失了,半夏捧着茶杯皱起眉头。在十天里来了两次,这么高的频率是不正常的,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他是通过某种方法知道白塔的鬼子母要来吗?像以前一样,令公鬼捉住她和仪景公主的情景又让她有了那个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什么?”子宁塔问。半夏眨眨眼,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把心中的想法大声说了出来。
“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让我觉得不安?”
苏兰妲同情地摇摇头,但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他是个男人,半夏。”
“他是朅盘陀王。”子宁塔用加重的语气说道,其中充满了敬意。
如果子宁塔的头上系了一根那种愚蠢的头巾,半夏丝毫也不会感到惊讶。苏兰妲立刻用难为人的口气问子宁塔将来该如何去对付一名堡首领,即使他是一名首领,但他仍然是男人。
子宁塔只是顽固地坚持说朅盘陀王是不同的。一名年长的妇人梅拉,她来看她的孩子,向这边靠过来对她们说,对付任何首领,无论是堡首领、氏族首领、部族首领,还是朅盘陀王,办法都是一样的,就像对付男人一样。这让帐篷里的另一位母亲玲夏立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