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是,仪景公主注意到这名女子的面孔,它并没有像仪景公主想象的那样被太阳晒黑。俞佩玉很可能是一名白水江城人,一名白水江城野人怎么会跑到双月区来?
仪景公主本来想跟踪这名女子,但瑶姬把她拉到了一旁。“仪景公主,从你的眼神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瑶姬的眼睛一直在注意着街道,仿佛她认为会有行人偷听她们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跟踪这个女人,但她在这里显然是受尊敬的,如果和她搭话,大约我就挡不住所有要捅向你的刀子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而且那名白水江城野人也不是仪景公主来狐仙城所要找的。
仪景公主碰了一下瑶姬的手臂,朝刚刚从前面街角转过来的两个男人点点头。
身穿装饰着条纹缎带的蓝长衫,彬蔚完全像是一名晋城贵族。他连那件衬垫长衫的领扣都系上了,满是汗水的脸像他涂油的胡子一样闪着光,任何人瞥他一下,都会被他瞪一眼。像他这种样子,若非他仍然在不停地抚弄着剑柄,仿佛是非常想打一架似的,现在肯定应该已经陷入比武了。
而他身边的马鸣则没有任何凶狠的表情,他昂首阔步地向前走着,看上去情绪高涨,只是他身上也散发着一种不悦的气氛。他的长衫敞开着,帽子压得很低,在脖子上仍然系着一条丝巾,他看上去整晚都是在酒馆里混过去的。
仪景公主惊讶地发觉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想过他了,仪景公主很想研究他那件密炼法器,但那个碗显然要重要得多。
“以前我从没注意到这个,”瑶姬喃喃地说,“但我觉得,马鸣是他们两个之中更加危险的。这可是有点奇怪了,不知道他们在虎跳河的这边要做什么。”
仪景公主转头盯着瑶姬。她在说什么?“他们大约是把对岸的酒都喝光了,真的,瑶姬,我希望你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上。”这一次,她不打算问瑶姬说的是什么了。
等到马鸣和彬蔚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之后,仪景公主就不再想他们。她重新开始审视这条街道。如果今天能找到那个碗就太好了。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们下次还要来找的话,她会和鬼笑猝一组,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了那名女子————虽然鬼笑猝对于令公鬼和她们有着很奇特的想法,实在是太奇特了!
不过,鬼笑猝确实总像是在鼓励那些准备抽出匕首的女人,她甚至会对那些在她的瞪视前垂下眼睑的男人感到失望,仿佛他们也应该像那些女人一样对她拔刀相向,她才会感到满意!
“那个。”仪景公主说着,向前面指过去。湘儿坚持说那是五层楼肯定是错的,她会是对的吗?仪景公主真希望半夏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半夏耐心地等待着成少卿又喝了一些水。成少卿的帐篷并不像他在独狐陈的那间小屋那么宽敞,但它还是比营地里大多数的帐篷更大。这里必须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容纳坐在凳子上的六名姐妹,她们要维持住对成少卿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