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那么多鬼子母的地方绝对不适合阿泽,或者是任何小子。但如果阿泽身上多了一个肿块,胡三娘就有可能夺走负责照顾他的权力。而阿泽如果不能参加赛马,他每天晚上肯定会哭着入睡,女人永远也不知道这种事。
马鸣又开始暗自咒骂彬蔚偷偷带着阿泽和疾风参加的那第一场赛马。当然,他们必须找些事情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但他们可以找些别的事情做啊!在女人们的眼里,即使去偷钱包也未必比这个更糟。
“捕盗者也来了。”彬蔚说着,将赌单塞进口袋里。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很明显地带着嘲讽。“至今为止,他做得还真好。如果能再带上五十名士兵,我们一定能处理得更好。”
李药师故意大步穿过人群。他是一名黝黑、强健的男人,拿着一根与他等高的细竹竿当作手杖。他戴着一顶红色骆驼城锥形平顶帽,一件朴素的长衫在腰间束紧,下摆却一直垂到靠近靴子的地方。
他的这身衣服已经很破旧了,显然不是富人的穿着。照常理他不会被允许走到绳子下面来,但他惟妙惟肖地装出一副相马的样子,还在手中掂着一个价值丰裕的瓜子金。几名博 彩登记人的保镖怀疑地瞟了他几眼,但那个瓜子金让他顺利地通过了。
“嗯?”看到捕盗者走到面前,马鸣不带好气地哼了一声,拉低了帽沿。“让我来说吧!她们又溜出宫了。没有人看见她们离开,没有人他娘的能猜到她们去了哪里。”
李药师小心地将那个铜钱放进长衫口袋里,他不会赌博,每一个流进他手中的钱币都会被他妥善保管好。“她们四个人乘一辆马车,从王宫一路到河边,然后在那里雇了艘舢板。谢铁嘴雇了另一艘船跟踪她们。她们的穿着看来不像是要做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说实在的,贵族们就是在泥里爬也要套上云锦。”他向彬蔚咧嘴笑了笑。后者双手抱胸,装作专心观察那些马的样子。李药师的笑容也仅限于龇一下牙。他们两个都是晋城人,但贵族和平民间的鸿沟在晋城非常显著,这两个群体对彼此没有任何善意。
“女人!”附近几名衣着华美的贵族女子都从阳伞下斜眼瞪向马鸣,马鸣则皱眉回望着她们。
不过其中有两个倒是很漂亮。随后她们都笑了,并且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仿佛马鸣刚刚做了件很有趣的事情。女人总是在你以为她们一直都会是某个样子时突然换了张嘴脸,让你只能承认自己大错特错。
但马鸣答应过令公鬼,要保护仪景公主平安到达玄都,也要保护湘儿和半夏。他也答应了半夏,要保护仪景公主、湘儿在狐仙城的平安,更不要说鬼笑猝了————只有这样仪景公主才会跟他去玄都。而她们从没告诉过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自从到了这个他娘的城市之后,她们对他说的正经话一共不超过二十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