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马鸣盯着这段文字,咬着笔杆,直到他发觉已经在软金上咬出了牙痕。大约巫马容川不会注意的。她们需要知道冷清羽是什么人。还有什么?他又加了几行解释。他不想让她们产生反感。
你们最好理智一些。如果一定要四处逛荡,至少让我派一些人跟着你们,以免你们的脑袋被敲开来。不管怎样,现在我还不能带你们回半夏那里吗?这里除了炎热和苍蝇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们在玄都也能找到这两样东西。
就这样吧!她们不能要求更令人舒服的话了。
小心地吸干纸上多余的墨渍,他将这张纸折了两折。一只小金碗里盛着沙子和一块热煤,他将那块煤吹亮,点燃蜡烛,将红色的蜡漆烧化。当他将蜡漆滴到信纸封口上时,突然想到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一个玺戒,虽然上面只有一些那名戒指匠人为了显示手艺而雕刻的花纹,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那个戒指比这片融化的蜡漆要长一些,但大部分印纹都被压上了。
马鸣现在才第一次仔细观看他买来的这个戒指,戒指上的印纹是一个新月形的轮廓,里面,一只奔跑的狐狸惊起了两只鸟。这让马鸣笑了笑。如果印纹是一只手就好了,那就能代表貔虎军,不过这样也不错。想要与湘儿和仪景公主周旋,他确实要像狐狸那般狡猾。虽然他更希望她们不要像那些鸟一样四处飞奔……而且,那个徽章让他很喜欢狐狸,他在信纸外侧写上湘儿的名字,想了一下,又加上仪景公主的名字。她们两个无论是谁都好,最好快点看到这封信。
马鸣拿着那封信转过身,手却突然碰触到巫马容川的胸口。马鸣吓了一跳,急忙踉跄着向后退去,一下子靠在书桌上。他紧盯着巫马容川,同时竭力不让自己的脸红起来。他让自己看着巫马容川的脸,只有她的脸。他没有听到巫马容川走过来,因此最好也装作刚才那次碰触完全没发生过的样子,巫马容川大约只会以为他是个蠢笨的人,这样大家都不会很难堪。
“这里有些内容您是应该知道的,陛下。”他们之间太过贴近,让马鸣没办法把信举起来,“冷清羽在招待魔尊的爪牙,我的意思不是指他在抓他们。”
“你确定?当然,你是确定的,没有人会凭空进行这样的指控。”巫马容川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皱纹,但她又摇摇头,眉头也舒展开了。“让我们说些更高兴的事情吧!”
马鸣差点叫出来。他在告诫她来访的白袍众使者是魔尊的爪牙,而她却只是皱皱眉?
“你是马鸣大人?”在说出马鸣的头衔时,巫马容川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疑问。她的眼睛审视着马鸣,更像是一双鹰的眼睛,一位女王不可能喜欢来见她的人冒充自己是贵族。
“只是马鸣。”马鸣相信巫马容川能听出谎话,而且,马鸣从来都不喜欢让别人以为自己是贵族,他这样做只是迫不得已的。在狐仙城,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发生比武,但只有贵族才会向贵族挑起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