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惠连摇摇头,盯着自己的茶杯,又将目光定在鬼去疫和苍术夫人身上。“嗯,怎样才算是叛变?长老会可以处罚你们进行苦修,让你们从现在一直跪到末日战争,但她们只能将你们的头拿下来一次。其它人呢?还在厌火族人的帐篷里?我觉得,那些人应该都是忠于厉业魔母的。她们也……承认自己是学徒了?她们不允许我们靠近那些帐篷,厌火族人似乎对鬼子母没什么好感。”
“我不知道,谢惠连。”苍术夫人涨红的脸似乎就要燃烧起来了,“我们一直是被分开来的。”
梅兰娜睁大了眼睛,她从没听过苍术夫人用如此恭顺的语气说话。
鬼去疫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仿佛要迎接一个不愉快的任务。“厉业魔母不是————”她激动地开口说道。
“厉业魔母的野心太大,这是我的结论。”谢惠连打断了她的话。她猛地向前一倾身体,让坐在床上的梅兰娜和秋桑不由得都向后退了一下。不过谢惠连看的不是她们。“她大约正在招来大祸,但她是丹景玉座,由白塔长老会推举,完全符合白塔的律法。”
“如果厉业魔母是合法的丹景玉座,为什么你没有遵从她的命令返回白塔?”鬼去疫的双手僵在身侧,虽然没有握紧或摩搓裙摆,但还是因为太过刻意而泄露了她焦躁的心情。
“你们之中毕竟还有人有一点骨气。”谢惠连轻声笑了起来,但她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愉悦。她靠回到椅子里,吮 了口茶。“现在坐下,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梅兰娜和秋桑站起身,让出床上的位置。但苍术夫人只是站在原地,忧虑地盯着谢惠连。鬼去疫瞥了她的朋友一眼,摇摇头。璐鱼转动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在咧嘴笑着。只有谢惠连似乎对这一切完全不在意。
“我听到的半数谣言,”谢惠连继续说道,“都是关于弃光魔使逃出封印的事情。这件事即使发生了也并不令人惊讶,但你们有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或反驳这种谣言的?”
过不了多久,梅兰娜已经很庆幸自己能继续坐着;过不了多久,她也知道了衣服通过洗衣房的轧干机时是什么感觉。谢惠连一直在提问,她的问题总是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让人不知道待会儿要回答什么样的问题。
璐鱼除了偶尔笑出一两声,或者摇摇头之外,一句话也没说过。戴妮澜则完全变成了一个木头人。梅兰娜、苍术夫人和鬼去疫则是处境最差的,秋桑也没能幸免。每当夜娇靡的资政以为自己没事了时,谢惠连就会去榨取她的答案。
谢惠连想知道一切事情,从自小子令公鬼在厌火族人中的权威,到为什么会有讨海人的通天巫在城边的河道中泊船;从纯熙夫人是否真的死了,到那个小子是否真的重新发现了穿行技巧,以及夜娇靡是否和令公鬼同床过,或者她是否有这样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