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深吸一口气。子恒的婚姻真是平静,他的老婆是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温柔,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总是一副要扭断他脖子的模样?只要他能知道马鸣对付女人的手法的十分之一,他就能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但他却一直在犯下各种错误。“不管怎样,”他小心地说,“我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是什么?”紫苏用力将双臂抱在胸前,用脚尖敲着地板,似乎是显露出某种凶恶的前兆。但令公鬼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送你走。”就像他对仪景公主和鬼笑猝做的那样,“如果我还有自制能力,我是不会……”那脚尖敲打的频率更快了,大约最好还是离它远一点。安慰?苍天啊!“紫苏,任何接近我的人都会遇到危险,并不是只有弃光魔使会伤害我身边的人,用这种手段间接地伤害我。现在,我也是危险的,我不再能控制我的脾气了,紫苏。我差点杀死了子恒!谢惠连是对的,我变得愈来愈疯狂,或者我已经疯了。我必须送你走,这样你才会安全。”
“谁是谢惠连?”紫苏说道。她平静的语气让令公鬼愣了一下,才发现她的脚尖还是在敲打着地面。“采蓝总是提到这个名字,那语气就仿佛她是昊天上帝的姐姐。不,不必告诉我,我没兴趣。”紫苏没有给令公鬼任何说话的机会。“我也不在乎子恒,你不会伤害我,就像你不会伤害他。我觉得,你们在公开场合的那场争执只是在做戏,我不在乎你的脾气,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疯子。你不可能有多疯狂,否则你就不会为此而担心了,我在乎的只是……”
她弯下腰,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注视着他。突然间,那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光芒,让令公鬼不由自主地运起阳极之力,准备保护自己。“为了我的安全送我走?!”她咆哮着,“你怎么敢这样?你有什么权力认为你必须送我去某个地方?你需要我,令公鬼!如果我告诉你,我看到的半数幻象都是关于你的;其中一半的幻象会让你吓得头发乱翘,另外一半会让你的头发掉光,你会怎么想?你竟敢这么做!你纵容枪姬众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和危险战斗,你却想把我像个孩子一样送走?”
“我不爱枪姬众。”飘浮在虚空深处,令公鬼听到这句话从舌尖飘出。惊骇的心情打碎虚空,赶走了阳极之力。
“嗯,”紫苏说着,直起身子,一个小小的微笑让她嘴唇的弧度更大了些,“总算是直说了。”她坐进了他的怀里。
她说过,他不会伤害她,就像他不会伤害子恒,但他现在不得不伤害她了。他必须这样,这是为了她好。“我也爱仪景公主,”他残忍地说道,“还有鬼笑猝,你看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似乎完全没有干扰她的心情。
“鬼玄元爱的女人也不止一个,”紫苏说道,她的微笑看上去就像鬼子母的一样平静,“沙达奇也是,他们都过着不错的生活。不,令公鬼,你爱我,你不能否认这点。为了你错误的想法,我应该把你吊起来,但……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也爱你。”
微笑消失了,她又皱起眉头,仿佛是内心正有某种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