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失恋就是流氓自由发挥的免死金牌(下)
【一星期后】
“啊,好烦。”
“……”
“喂,我要……”
“……”
“帮那个什么什么拿给我、喂、阿嚏——”
“请您努力消停消停吧。”
助理搅拌着杯子里的可乐煮生姜,面无表情:“别再想着偷偷跑去什么奇奇怪怪的我找不到您的地方打喷嚏。”
安娜贝尔:“……”
她努力伸出手手,躺在几只枕头形成的柔软靠垫上,去拽四柱床床帘上悬挂的拉绳。
“我要……”
“即便拉仆人铃我也不会满足您的需求,因为我无法听清您的话语。”
助理把这只奋力挣扎的手手打回去,紧紧塞进被子,“您的发音已经全部带上鼻音了,请好好休息。”
“我只是、只是——重感冒而已!阿嚏!”
安娜贝尔奋力反驳:“除了鼻子稍稍有点痒以外,喷嚏稍稍有点多以外,我没有任何需要休息的症状,你以为现在学习时间是多么宝贵——”
听在助理耳朵里的重鼻音版本:“呢呢呢么么么呐呐呐嘎嗷——”
安娜贝尔:“而且都怪那个自作主张的巧克力脑袋,如果不是他强制把我扛回来——”
听在助理耳朵里的重鼻音版本:“嗯嗯嗯弄弄弄叽呜呜呜——”
这种语言她实在听不太懂。
但对方正用义愤填膺的表情挥着拳头在说什么,她不用听懂都能猜到。
“是,是,都是布朗宁同学的错,全部都是布朗宁同学的错。”
她端起杯子,面不改色地往唧唧呜呜的主人嘴里灌:“您的指责很合理,是,是,都是布朗宁同学的错,谁让他整整一个多月没和您进行公共斗殴,甫一出面也没有嘘寒问暖,直接把您扛回来丢给我,还可能顺走了您的小钥匙借花献佛——”
“小姐,抱歉,请把我以前的疯话都忘了吧。布朗宁同学就该和罗曼同学在一起,小姐您不要和渣男扯上什么关系了。”
安娜贝尔:“……”
她猛地打出了一个大喷嚏,其响动之剧烈,神情之茫然,让鼻尖上猛然挂出的鼻涕泡分外凄惨。
“呢呢?”
什么?
【数十分钟后】
在助理一番“强行灌药”“强行理解”“强行以鄙视陈世美的态度鄙视布朗宁”“强行将大小姐用捆扎墨西哥鸡肉卷的手法绑好防止其挣扎下床”等操作后,她端着空托盘离开,反锁了安娜贝尔的卧室门。
安娜贝尔吸吸鼻子。
她其实有点莫名其妙——在大小姐看来,这本就是场小感冒而已,没有头疼没有发热,只是一个劲打喷嚏冒鼻涕的小感冒——
可管理员把她赶出了图书馆,助理把她死死封印在卧室里,混蛋布朗宁……
一句话都没说,像忍者般闪现在抱着书试图爬窗户回图书馆的她面前,抓住她正越过窗框的脚脖子一个倒提,直接强制把她扛回宿舍了。
当时安娜贝尔甚至都没敢张嘴挑衅他,因为对方的脸色看上去很吓人。
不是吵架吵输的吓人,是“你敢动我小钱钱我就动你小命命”的吓人。
什么嘛。
整整一周都没出现了,不知道又在忙什么奇奇怪怪的业务,一出现就凶她。
……还是用表情凶她,连话都没说。
从脱衣舞俱乐部回来的那天开始,安娜贝尔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她还记得对方那晚送自己回来的模样——双手插着裤兜,吊儿郎当走在前面,眼神到处乱转,就是不转回来看她。
他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中途离开后就等在外面没回来;
她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自己见他没回来就直接说要离开。
那天晚上的夜空很晴朗,下弦月的形状很典雅,安娜贝尔静静跟在洛森身后,尝试着每一步落脚,都踩着他的影子。
有点心虚,有点气恼。
她莫名还在想他那个冲着漂亮女郎的wink,他们言谈之间的熟稔,与暧昧不清的“生意”——
以及对方猛然起身前,冲她瞥来的眼神。
很深很深。
深到她不禁害怕起来。
……但这不应该是安娜贝尔·斯威特所需要关心的事情,估计也不会是洛森·布朗宁所全力纠结的事情。
宿敌之间,除了打压对方的斗争,其余理应全是插曲。
他们要忙的事情太多太多:
逐渐接近的交流赛让安娜贝尔不得不全力投入学习,而她压根不会在肝学习时抽空想什么纠结心事,能有吃饭意识和扎头发意识都算不错;
洛森之前又是失忆又是赶满月季,他一向对自己的某些情绪接受良好、调节极佳——日程表满当当都是“小钱钱”“妹妹”“搜索文件柜”“梳理自己复苏的幼年记忆并制定计划缓缓撒网”——
认识到喜欢后他花了那么多年说服自己那是极稀薄的喜欢;
无法说服自己极稀薄之后就各种挑衅斗殴对方,指望那“完全不靠谱出于色相才动摇的一见钟情”幻灭;
各种挑衅斗殴对方后,莫名(故意)成功把自己名字搞成了和对方配对的存在,成功让全泽奥西斯学院几乎每个男生都觉得对方是自己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