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人在社交季时逢人一句“布朗宁想泡我”呢。
“好好,布朗宁是你未婚夫,他的后座是你的,他人也是你的。”
安娜贝尔满意点头,终于得到肯定的她十分开心。
薇薇安急忙转移话题:“那么你接下来是打算……”
“逼布朗宁对我求婚!耶!”
薇薇安:“……”
薇薇安撇开了头。
她对着依旧举着手机拍摄的助理悄声说:“我觉得她掉智掉得太厉害了。”
助理端着手机的手稳如泰山:“那您就不要继续给小姐灌红牛。”
……薇薇安收回了继续“吨吨吨”往安娜贝尔的小杯子里倒红牛的手。
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周末的酒吧聚会携带三瓶红牛。
其实她本意不是这样的,薇薇安总觉得现在的安娜贝尔绷得太紧,她今晚只是想带对方好好放松,而一般没有几十瓶烈酒干不到千杯不醉的斯威特——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有点想看这位大法师的笑话。
薇薇安继续低声和助理说:“我有点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失控,毕竟她现在是法师,行动力说不定会更……但这里不是学院宿舍……”
助理还没答话,就见安娜贝尔已经掏出法杖,“嘭”地一声击碎了她之前施下的隔离咒。
法师的施法能力与法师学徒的施法能力从不是一个等级。
助理还没来得及掏出法杖,就见击碎隔离咒的安娜贝尔“砰砰砰”敲了敲手里的酒杯,直接推开酒水,跳上吧台——
“大家,听我说!”
斯威特法师挥舞着法杖,大声道:“布朗宁是我——”
话音未落,“哐”的一声巨响。
是薇薇安·兰姆猛扑过去,以一个猛虎扑食的姿势抱住这只醉鬼的腿,往后一摔。
斯威特法师倒地了。
她那即将很大声冲整个酒吧的法师学徒宣布的虚拟订婚消息,也淹没在被酒杯砸痛的“哼唧”里。
助理迅速站起,态度镇定地冲周围看过来的学徒们道歉:“抱歉,抱歉,我表姐喝醉了,她最近心情……”
随即便背过身,嘶嘶地对拼命按住安娜贝尔的薇薇安说:“刚才脸挡住了没?”
薇薇安狼狈地按住醉鬼乱抻的胳膊腿,刚要说“挡住了”,就感到不停挣扎的醉鬼停止动弹了,湿漉漉的触感在自己的肩膀上扩散开。
薇薇安低头一看。
安娜贝尔:“酒杯好痛呜哇哇哇哇布朗……”
薇薇安堵住了她的嘴。
【于是,一小时后,八点整】
磕红牛磕上头的斯威特法师被送回了暂居的公寓。
公寓地址记在助理的小本子里,而钥匙是她们费了好大的劲从安娜贝尔的手提包里掏出来的——之所以要费好大的劲,是因为安娜贝尔把自己的手提包当成了八年前那个小熊玩偶,哭哭啼啼的不肯撒手。
总之,薇薇安负责架她的左肩膀并捂她的嘴;助理负责架她的右肩部并继续举手机。
……某种意义上也算自作自受的两人满头大汗地架着安娜贝尔,直到把她放到沙发上,而安娜贝尔合上了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助理替她盖好被子,又在她离手垂下的区域最近的地板上放了一杯凉白开。
薇薇安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胳膊。
“我下次再也不喂她东O特饮了。”
她抱怨道:“我发现这玩意儿比红牛还厉害。”
“……那下次直接改成四罐红牛?”
“噢,好主意。”
两位自作自受的法师学徒并未吸取教训,她们不约而同地达成了“下次再来”的共识,相携走出了安娜贝尔的公寓。
期间助理还偷眼看了一下对面的公寓,但很快她就松了一口气。
对面的公寓一片漆黑。
想也知道,这可是周日的夜晚八点,布朗宁法师肯定在外活动。
……如果让对方知道她们偷偷灌安娜贝尔红牛,就……
毕竟现在那位也是需要尊敬的法师啊。
助理收回了视线。
薇薇安走在前面,浑然未觉:“周末,换家店再去喝一杯?”
“可。”
——然而,大约在助理与薇薇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街道上的五分钟后,某栋公寓的窗帘后传出了吃吃的笑声。
半晌,一只爪子伸出来,左右扒拉着打开了窗户。
窗户里咕噜噜翻出来一只安娜贝兔。
安娜贝兔倒进了灌木丛里,又迅速蹦起,顶着沾到了好几片草叶的红毛,假装刚刚是个完美着陆。
她望着助理和薇薇安远去的方向,得意地叉起了手手。
“傻叉。”
安娜贝尔得意的模样就如多年前那个社交季的夜晚,“本小姐装睡呢。”
——只不过多年前她能成功靠这招从某只精灵那里骗到一枚巧克力棒,多年后的她再也不可能骗到什么了。
当然,她也不需要再去骗什么。
行动说话不过脑子的后果就是,她此时完完全全相信了某个酒醉后想要大声告诉全世界的事实——
安娜贝兔顶着草叶,蹦蹦跶跶地跑到了邻居的门前。
她举起爪子“啪啪啪”地拍门。
“开门!开门!”一边“啪啪啪”拍门一边冲里面大喊,“我回来啦!开门!开门!”
……两分钟后,一片漆黑的公寓为她打开了,就连本该节省电费的灯也打开了。
只是这次布朗宁法师没有呆在秘密的暗室里搞研究,他面无表情地握着门把手,穿着一件高领的深绿色毛衣,栗色长发低低绑在耳后。
玄关的灯光在他的防蓝光眼镜镜片上微微闪烁。
“干嘛。”
他表达这句问候的语气近似于“你该滚去哪儿就滚去哪儿,再敲我的门就剁了你的爪子”。
然而红牛版本的蜜糖宝宝不会读潜台词。
就算她会,她也要拒绝去读。
“Honey,I\mhome!!”
(亲爱哒,我回家啦!!)
猝不及防被砸了一句“Honey”的洛森:“……”
他紧了紧门把手,刚要说话,就又被对方打断了。
“哦,对不起,嗝。”
刚刚的喊话出口后,安娜贝兔才意识到什么不妥,她晃晃悠悠地挠了挠头发上的草叶子。
“是巧克力脑袋……Husband!是这个称呼!”
布朗宁法师:“……”
布朗宁法师面无表情地握断了门把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法师迷惑行为大赏:
她知道“巧克力脑袋”的对应单词不是“Husband(丈夫)”,对吧。
和朋友喝酒后醉醺醺回家发酒疯的妻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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