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洛森又关上手机。
转身去重新洗了一次冷水脸。
然后洛森再次打开手机。
哦,你最好再看看这个
家徽没有消失,而捷克又发来了新消息。
“惊报斯威特法师公开承认未婚夫究竟是谁”链接
点进去。
我们不方便透露详细情况。对方的一切都是最高保密等级。某不知名斯威特家族支系说,眼底的黑眼圈浓极了,但小姐昨天连夜召开家族会议,成功气疯了所有的家族长老,因为她宣布要改姓布朗宁。
哦,你问哪个布朗宁法师界还有哪个布朗宁。
撰稿人尤莉卡斯威特
法师界唯一的布朗宁法师“”
五分钟后
安娜贝尔早就醒了。
五点半,洛森轻轻移开抱住她的手臂,背过身下床离开时,她就醒了。
要想让她在失去抱抱的情况下陷入深度睡眠、对他的离开毫无所觉也只有某种事之后,那时她脑子里的所有神经都会变成一团粉色浆糊,只能被甜滋滋的蓝莓芝士挞或亲吻唤醒。
当然,今天,在洛森离开以后,安娜贝尔又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
意识清醒,身体疲惫。
实在是太困。太累。
和那些糟老头子吵架扯皮实在太浪费生命。
不过,几周前就在准备,而以她现在的家族地位,那些糟老头子也只能吵吵谁让她还在幽禁德里克,没有成为名义上的家主但他们再怎么吵,实权也不会动摇最多再烦个唔三四天就能处理好。
安娜贝尔很疲惫,但她清醒的大脑里一直转动着昨晚会议里确定下的重点。
老实说最麻烦的不是那些老头子毕竟就连她的属下们也对改姓这件事有点意见不过出台相关政策安抚
哈欠。
真搞不懂他们。
法师界第一的“斯威特家族”,会因为家主多一个姓氏就崩坏吗虽然尤莉卡建议我把布朗宁加成中间名,继续把斯威特姓保留在最后但谁都知道,贵族社交的一般场合不会称呼中间名啊。改了等于没改。
斯威特家的地位是强大力量决定的,又不是一个姓氏。
巴着一个姓氏不想放手的,反而是弱小者吧。
她是这个家族的主人,她想姓什么就姓什么,关他们什么事。
安娜贝尔的思绪慢慢沉下去,变成一片空白。
而不知多久后,她的意识再次浮出水面。
这次,是因为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香味。
小笼包吗唔,说不定,还有她喜欢的鸡汁豆腐脑今早的早饭可真丰盛他做的还是去外面的早餐店买的好香虽然她昨晚开会时喝了太多咖啡,还偷偷叫了一份三明治做宵夜吃肚子不太饿但如果不吃早饭,蠢熊肯定会骂她笨蛋唔,还会教训她会发现她揉成团丢在垃圾桶里的外卖单吗
虽然他不会真正生气。
但还是别再去惹他吧。最近蠢熊应该挺难受的。各种意义上。
前天晚上本来兴高采烈地告诉他生理期结束漂亮内衣都提前换好了毕竟她还蛮期待的,成为未婚夫妻后的第一次亲热呢仪式感很重要唔还有学好的古精灵语在那个时机表露的话,最合适
结果那帮糟老头子纷纷联络喇叭过来。
结果她就全天24小时扑进家族事务里了。
嘁。
晨光中,安娜贝尔动了动。
她想,应该起床了,不能再赖下去,反正他又没有躺在身边,怎么睡都不会睡回抱抱里的。
她想,今天早晨大概是等不到早安吻了,毕竟前天夜里被她那堆联络喇叭打断的他脸色超级恐怖。
她想,要不今晚把联络喇叭和通讯水晶石都扔水里吧。反正那帮老头子只能无能狂怒,反正斯威特家的主人有权力任性。
唔。
仔细算算。
将近三个星期没有做爱。
如果不管不顾,如果把那些烦人的公务扫到一边,就可以随便亲他,让脑子里所有的神经变成粉红的浆糊了。
想要抱抱。
却不是普通的抱抱。
想要很烫很热的那种抱抱。
但这样不好要负责安排仔细引导她上任后就没任性每天的日常事务都是亲自过目
都做出改姓这么任性的决定了
不如,放任下去吧
安娜贝尔再次动了动眼睛。
好累。
脑子好乱。
想什么破廉耻的事啊,真不矜持。
我该醒过来,洗个冷水脸,去吃早餐。
安娜贝尔,醒过来,立刻,不准再赖床了。
于是她在自己的命令下,费力撑起手臂
“嘿,蜜糖宝宝。”
好不容易撑起的手臂迅速软下去。
安娜贝尔“唔”了一声,动动肩膀,顺着床单下陷的方向,很娴熟地滚进了未婚夫的怀里。
他竟然坐过来了。
来叫我起床吃早饭吗
嘿嘿,还以为今天没有早安吻呢。
安娜贝尔埋在触感很棒的熊肚子里拱了一会儿,好半晌,感到后背被轻轻拍了拍。
她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但依旧没睁开眼。
“布朗尼早安”
所以早安吻呢
“早安。”他顿了顿,“但今天没有早安吻。”
“为什么。”
“我发现你垃圾桶里的外卖单了,蠢宝宝。现在没胃口吃早饭,对吧”
“那也”
安娜贝尔还没睁眼,就感到自己被推开了。
咦
她从触感很棒的熊肚子倒回毫无热度的枕头,一时有点茫然。
今天不给抱吗
今天不给早安吻还不给在他的抱抱里赖床
喂,你搞什么就算前天晚上被突兀打断就算我背着你偷偷吃了宵夜但干嘛
安娜贝兔的骂骂咧咧就快涌到嘴边了。
但她很快被微烫的吻淹没。
唔。
微烫的手指捞起枕头上的红发,按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唔。
“这不是早安吻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起来。喉结贴过她的耳朵,微烫的吻带着震动向下。
好的,这绝不是一个单纯的早安吻。
安娜贝尔想,她必须睁眼了。
哪有这样的。太不矜持了。
她含糊嘟哝“这是早上。早上七点多嗯你别发疯。”
“这是早上。”
他重复后又笑了“那你还贴着我肚子乱拱”
“我没”
安娜贝尔突然不说话了。她屈起的膝盖变得很烫很烫。
对方轻喘一声。
我必须要睁眼。
要制止他。
大早上的发什么疯呀。
她迷迷糊糊地想,在越来越烫的吻下,大脑也逐渐搅成浆糊。
可是,在这不算激烈的吻里,她又突然很委屈。
将近三个星期。
三个星期。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月呢。
好久、好久都没
却莫名其妙的,现在发疯。
明明她现在就很困。
好累
“布朗尼,我不”
烫烫的吻好像降低了一些热度。
有种微凉、柔软的藤状物顺着她的脚趾爬过膝盖。
“嘘。”
他说,语气与过去的夜里有太多不同“没关系。你睡你的。”
咦
好奇怪。
不激烈。
也没有会把她弄哭的过分热度。
亲密的,轻柔的,从头发淌向脚尖。
就像是一个被刻意拉长时间、无比缱绻的早安吻。
安娜贝尔在半梦半醒中伸出手,混乱而缓慢地抓皱了他身上的家居服,中指的戒指划过栗色的长发。
好困呀。
晨光变成一块块的光点,在眼前悠悠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