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能听懂，但听起来是有点奇怪。

“沈公子谬赞了。”

瞧他把自己捧到了什么地位，也不怕自己会闪了腰。

气氛渐渐变得沉默甚至是有些尴尬，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而沈鹤年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移开，还以为不动声色，却不曾考虑过其他因素。

“还希望沈公子能带我进京都，待我见到殿下，必定跟太子说你曾救过本将军。”

陆卿月跟沈鹤年保证，随是用殿下的名义，但实质是她来偿还恩情。

沈鹤年捻了捻指尖，低沉道：“皓月将军此言差矣，送你入京乃是理所应当的事，何能是恩情呢？”

陆卿月眸色幽深的看着他，像是在审视沈鹤年。

对方也不畏惧她的目光，直面对上。

她倏尔轻笑，双手作揖向他行礼：“多谢沈公子。”

没有必要再极限拉扯，她势必要成功入京见殿下。

沈鹤年给她泡了茶，而后状似闲聊般的跟陆卿月交谈。

陆卿月对于沈鹤年的印象也不深，主要是接触太少了，更多的是跟他娘打交道。

但是对于沈鹤年的风评还是有些了解，因为一个时常不在京都待着的人最容易被议论。

陆卿月没有隐瞒他自己坠入悬崖后的事，不过提起救她的人时只是简略说过。

不是不想报恩，是怕会给她们招来杀生之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提到自己身受重伤命在旦夕时，沈鹤年眼里好像闪过一抹心疼？

嗯…心疼？

沈鹤年心疼她？

不是吧，沈鹤年居然心疼她？

可他们的交集不多啊，难道有什么记忆是她所遗漏的？不会露馅吧？

陆卿月看向他的眼神忽而变得微妙，眼底的复杂浅显浮现出来，很难不让人察觉。

沈鹤年抿了口茶，微垂的眼睑敛去眼底的情绪。

“年幼时曾与将军一同逛过明心湖，那时年纪太小贪玩，雨后草坪湿滑，不料失足摔进湖里，当时若不是将军舍命救我，又何来今日的我？”

陆卿月脑海里迅速的搜索此事，发现并没有任何印象。

她还没接话，沈鹤年像是察觉不到她的异样，又接着说：“将军那时同样年幼，为了救我差点命丧黄泉，幸好只是忘了往事并无大碍，此恩我永世难忘。”

沈鹤年以茶代酒的跟她举杯，刚才的话非常情真意切，并非虚假。

忘了往事？

所以她没记忆就是因为忘了往事吗？

陆卿月还是觉得不大对劲，真的是沈鹤年说的这样吗？

“嘶~”

“此次坠崖本将军不小心磕到头，现在只要冥思过久就隐隐作痛……”

陆卿月抬手捂住后脑勺，眉头紧锁，一副痛苦的模样。

沈鹤年说的太逼真了，她暂时不知道该否认还是承认。

“是我失礼了，竟然忽略了将军的伤还未痊愈。”

沈鹤年自责道，但陆卿月却隐隐能从中听到一丝丝的愉悦？

她幻听了？

陆卿月拧了拧眉，不是沈鹤年有问题就是她身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