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牛是不是就是哞哞(读mang吧,黄牛叫声是mang~但是mang这个音,找不到字。)吗?”
弟弟问,黄牛,是不是就是牤牤,牤牤就是牛的意思。
弟弟的口语太可爱了,他把牛叫做mangmang。
弟弟还不理解的是,蝉是什么。
“蝉就是知了~知了~叫的那种。”
“马叽了(儿)吗?”弟弟问。
“嗯。”
马叽了,了读轻音,儿化音,马叽了儿,就是知了。
当弟弟把古诗的意思全弄明白之后,他开心的自己背着玩儿,不一会儿,就背的很熟练了。
也不知为什么,古诗让弟弟背起来,弟弟学的很快,而教弟弟儿歌,比如两只老虎,弟弟学的还不如古诗快呢,可能是汉人内里的文化基因所决定的吧。
古诗对汉人有天然的亲和力,不管是音韵还是物象,还是风格;而两只老虎,是欧洲人写的儿歌,用的是欧洲的七阶音拍,节奏也迥异于中土音韵。
论音韵和谐,两只老虎这玩意儿不如古诗。
有人说,古诗才是中土人的歌谣,这么说有一定道理。
上午的时间,李孟羲跟各营交代了,上午是教弟弟写字的时间,无紧要之事,还是不要来打搅。
于是,便成了惯例,李孟羲上午就不处理任何事了,专心教弟弟写字,并且自学。
《孙子》始计第一篇,“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逸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回顾学过的兵法,李孟羲眉头微皱,世上无完人,纵是《孙子》兵法,兵家始篇,李孟羲认为也有瑕疵。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此一句。
用之必胜,留之。何为胜?何为必?何为必胜?
胜,胜利。
必,百分之百的概率。
必胜,百分之百能赢。
此一句,便不够严谨。
世上未有能每战百分之百必胜的军队,就算人数军备训练地势等各种胜利要素齐备,那还有可能爆发瘟疫,地震洪水呢。
纵然这些可以避免,每年那么多小行星撞击地球,理论上讲,在地表上任何一点驻军,都有极小的可能被陨石砸中,一波团灭。
远的不说,西汉王莽,就被陨石砸了。
既然因为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影响,那么任何一支军队都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胜算。
即如如此,何谓必胜?
此为孙子这一部兵法著作之中,不严谨之处。
这叫鸡蛋里挑骨头吗?当然叫。
可军事科学应该是一门严谨的科学,先贤可能不懂天体物理,不知地壳运动,因此不能料到流星坠地,地震山摇之事。
李孟羲既然懂,为何不着手,使前人兵法更为严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