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惠纠结:“他来了就说明你郭策是你师父,我怎么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来呢?”
秦溪淡笑。有人进了营帐,来人来报,秦府上上下下,加上秦家商行所有成员及其一家老小,来了统共数百余人,这会儿老老少少正寻死觅活地在大门处哭呢。
“什么?”上官惠惊得手抖,手中茶水洒了一桌,她也没心思理会,只张大着瞳孔说:“秦府也便罢了,连商行的人也拖着一家老小来哭了,这是多怕被株连啊,这郭策简直不是人啊!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惹不起,惹不起!这回我倒有些相信他是你师父了!唉!秦溪,你斗不过郭策,他这病你治不了。这事儿就当瞎折腾,我们还是先去处理正事罢。”
一段话说出几种情绪,上官惠居然对郭策此次的行为有点儿服气。
秦溪气得不轻,她让上官惠偷了虎符,骗走侯爷,万事备好只欠师父,没想等来这个结局,她气了好一阵儿,眼神幽深地说:“只要是我师父,这病我迟早给他治了。不过他既然请了人来,要想打发外面的人,怕是我只能跟着回秦府了。”
“那你……狼王那事怎么办?”上官惠问。
秦溪无奈:“只能你去做。”
“也行。”上官惠笑道:“这事儿我定会替你办得妥妥的。保准儿让那狼王永生难忘。”
听上官惠这么一说,秦溪又笑了,点了点头,出了帷幄。拉了大房张氏,二房李氏走至一边,好一翻言说,二人方相信她没有造反的心思,心中依旧担心。直至秦溪一路与秦子琳、秦子意说笑回府,她们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秦溪却心中记了郭策一笔。三月二十三,郭策欺吾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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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夕阳落去,一日的喧嚣近了尾声,整个大地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郭策在亭子就着黄昏作画,那如雕如琢的脸上始终挂着罕见的得意笑容。
胡洲忍了许久,忍不住了:“大人,你这样是不是有点欺负秦四姑娘?”
郭策不甚在意,眼皮未抬,说:“我欺负她什么?”
胡洲道:“当然是欺负她眼瞎。”
郭策奇怪了,抬眼看去:“许她想着法子逼师父现身,不许我想着法子不现身?不过是斗智,和眼瞎有何关系?”
“反正……”胡洲道:“秦四姑娘如果不是眼瞎,有些事不能及时判断,大人你现在未必有心思笑,这回她输了,定会觉得你欺她眼瞎。”
郭策好笑:“听你这意思,她要是不瞎,你大人我还能输给她一个小丫头?”
胡洲硬着头皮,说:“是。”
“呵!”郭策不认同,摇了摇头,问:“北疆那边还没消息?”
“还没,不过属下猜着就这两日了。”胡洲道:“好在狼王提亲倒也能多拖上几日,大人莫急。”
“好在哪里?”郭策瞬间变脸,眼睛一眯,嗯?好在哪里!总归嫁的不是你徒弟,你才有时间说这风凉话!
胡洲觉得秦四姑娘住在府上这段时间大人的性子骤热骤冷,他有点儿吃不消,搓了搓胳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