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车夫拉停了马车,打眼一看,道:“大人?”
郭策铁青着脸,跳下马来,将马绳随手往车夫手中一丢,蹭蹭上了马车。他挑开纱幔,一眼便看见端坐着身子的秦溪。
“秦溪你是不是疯了?”郭策一把握着秦溪的肩膀,低吼:“你见狼王做甚?你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正存着气?你去见他,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呜呜。”趴成一坨的甲子一个激灵起身,发出低沉的警告。郭策一眼过去,甲子愣了。
连桑想笑:“……”看吧,叫你以前老带面具,把甲子都弄懵了不是?
“甲子。”秦溪喊了一声,甲子认出了郭策,趴回原地继续躺着。
郭策的手还放在秦溪的肩膀,他的劲儿有点大,手也湿漉漉的。秦溪的肩膀有点疼,也有点冷,方才马车骤停的事她是知晓的,她也有点儿开心,曾经有个人也如郭策这般说话恶毒无情,做的事又都是冲着她好,这个人是师父。
秦溪想起当日在汤池把郭策认成师父,郭策也是这般心浮气躁地说:秦溪你是疯了还是酒没醒?这么想着,她又想起她惹郭策如此生气的事来,忍不住裂嘴笑了。
“……”郭策好些日子没见过种笑容,火气……莫名飞了!剩下的只有发怵,这……笑什么啊?又想算计什么啊?
“策哥哥。”秦溪温言说:“我这也没像汤池那般非礼你,你发什么火啊?”
“汤……?!”连桑惊掉下巴,汤池?什么汤池?她想了想,哦……神仙醉那次,大人毒发,是姑娘非礼的大人?
哎哟,难怪大人怕姑娘缠着他!
嗯!不过也好!大人这毛病……若是非礼能成,总比他找个公子好。
“看什么看?你,你什么眼神?!本大人和她一清二白,什么事也没有!”郭策被连桑打量的眼神看得心慌,忙不迭放开双手,端坐了身姿。
秦溪听着这话,又笑了,喊了句:“连桑。”
连桑:“嗯?”
秦溪笑说:“别听他的,我与他早不清白了。”
“……”郭策拧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清白了?
连桑两眼放光地往秦溪身边挤了挤,说:“真的吗姑娘?可是大人毒发那回?”
郭策双手环胸,洗耳恭听:对,不说这事儿他倒忘了,那回你一脚踹恩师,为师一个手指头都没碰你,为师看你怎么说!
秦溪说:“不是那回,是更早,那回也是汤……”
那回也是汤池,有人受人蒙骗,被摸了的屁股……
“咳咳咳!”郭策强行打断了秦溪的话,一脸严峻地看着连桑,说:“怎么回事?不是去见狼王了?怎么也没缺胳膊少腿就回来了?”
“哦,这个啊。”连桑话起又落,转眼问秦溪:“姑娘,可告诉大人?”
“嗯……”秦溪认真地想了想,说:“咱们这种发疯的事,过了也便过了,没必要同策哥哥讲,省得他听了担心。走罢,还有些事和薛青枫他们交代,他们还在等着呢。”
郭策:“……”
秦溪说完朝甲子比了个‘留下’的手势,起了身。
连桑隐着笑,拿了伞率先下了马车,秦溪已然出来,她伸手扶了秦溪,二人朝着后面的几辆马车施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