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郭策统共说了两句话,一句秦溪,一句别怕,她摸着脸上不知是郭策的还是她的泪水,竟真的不怕了。
那天她迷迷糊糊睡去,醒来后她还是在书案底下,别说郭策的人影,便是连个多余的物件也没有。
她开始嚷嚷着找郭策,整个秦府的人皆说她着了梦魔,大伯母替她请了驱鬼道人,她依旧记得那天的场景,记得郭策颤抖的身体和他那滚烫的泪水。
她不信那是梦,哭着喊着让大伯母请了郭策半月之久,郭策始终不肯前来见她。后来郭策有事远出,大约又过了半月,听说他回来,她着急忙慌缠着大伯母带她去见他,他却连大门也不让她进。
怎么会这样呢?那天的事真的是梦?这些年过去,她已经分不清了。
可是……不是已经忘了许久,她怎么想起这事了?
秦溪揉了揉额头,满鼻的酒香,这酒也不见得有多么厉害,引出的执念竟是这个。
楚非莫见酒起了效果,忙问:“秦子媛,你感觉如何?”
“红尘三月,一杯看红尘,二杯引执念,三杯泪满面,四杯,醉入红尘不愿醒,任君呼唤三月还。”
秦溪无奈地挑眉:“感觉是赝品,头疼。”
楚非莫:“……”
穗禾:“……”
“抱歉,穗禾,我要回府了。”
说完这句,秦溪已然飞身出了窗格。
“姑娘!”连桑忙不迭跟上。
“头疼只是开始,后面才是重点,我得去瞧瞧。”楚非莫起身朝着窗格走了几步,脚步转弯,出了房门,朝着楼下而去。
出了芸翠坊,隐隐约约见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一路踩着轻功朝着使节公馆那一头去了。
楚非莫忙翻身还是上马,疾驰而去。等他追至使节公馆时,模糊的灯光中,那抹白影已然飞身过墙,入了使节公馆。
“你怎么来了?”墙角的连桑问楚非莫。
楚非莫反问:“你为何不进去?”
“姑娘不让进。”
“不让进……狼王?秦霄?”楚非莫琢磨一下,坏了!她的执念是兄长!可别闹出事来!
怎么办?公馆他进不去……
郭策!
对,找郭策!
他一夹马肚,没入黑夜。
连桑:“……”
。